自从打开了当厨娘的门路,钱浅不再接洗衣服、缝补这样的零活,开始在东都城千金坊的大户人家之间游走,做应差厨娘。她的菜精致,点心更是一绝,渐渐地倒是在大户人家的主妇之间倒是攒了些口碑,平时并不难找差事,工钱赏银都不算少。
而薛平贵这个有工作的也是奇怪,并不会天天去神武门衙门,而是要么两三天不去上班,要不就是好几天不回家,穿着普通的青布长袍来来去去,也并不见他和仇少春一样穿神武军统一的铠甲。
钱浅并没有追问过他差事上的事,还是日日出门做工,薛平贵有薪俸拿回来交给她,她就接着,说起来薛平贵的薪俸其实算不上高,比六品官仇少春少了几乎一半,钱浅分析,这货在神武军衙门大约也没混到什么像样的职位,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不过钱浅并不担心。
钱浅是绝对相信自家老公的能力的,这家伙无论换成什么身份,都有本事混到风生水起。而且几辈子了,钱浅了解这个男人,他并不是那种只求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居家个性,每一世对于事业都挺有追求的,钱浅还没见过他甘于平淡地做基层工作呢。
因此看着薛平贵不上差的日子一副宅男的模样,蹲在家里忙进忙出,钱浅虽然好奇,却也不着急。她笃定薛平贵一定另有想法,要知道,刨去自家男人的个人特质,薛平贵可是男主啊,主角光环的加成可真不是假的。
不当差的日子,薛平贵真的挺像个寻常农家小伙子,一早起来上山砍柴,如果运气好碰到野兔就顺手抓一只,没有就算,早早砍完柴回家再去挑水,之后再吃早饭。如果钱浅要进城,他有时会去送钱浅,有时就自己在家忙活,修修院墙篱笆,整整屋后的坡地什么的。
赶上钱浅进城,薛平贵会自觉做晚饭,省得媳妇回家以后还要受累,如果钱浅也在家不出门,那两人就各忙各的。过年前,钱浅家里添置了新的被褥,还找了个木匠重新做了家里的大门,簇新的大门上贴了薛平贵自己写的春联和福字,倒是显得比村里其他人家还热闹些。
临近过年,薛平贵连续几天没回家,钱浅在太师府和丞相府连续接了几天宴席的活也是忙得很,小两口好几日都没见。
年前的差事赏钱丰富,但这一次,破天荒的,钱浅的关注点并不在赏钱上,而是惦记着另一件事。她低着头从丞相府角门出来,仔细思索着刚刚听来的八卦,甚至都没发现早就等在千金坊后巷的薛平贵。
“九娘。”薛平贵几步上前牵住钱浅的手“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你怎么来了。”钱浅抬起头,眉眼弯弯地看着薛平贵“等很久了吧?”
“也没很久。”薛平贵摇摇头“前几日我出门时你就说过了,这几日在太师府和丞相府连续应承宴席,丞相府午宴,请了不少人,神武军也有军官去赴宴,因此我打听了时间掐着点来接你的。”
“嗯!”钱浅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迫不及待开始和自家老公分享刚刚听来的八卦“我听说太尉二公子魏虎立了功,被调回京,升任四品忠武将军。”
“你也听说了。”薛平贵点点头“他眼下调任神策军,归唐王军衙,跟我们神武军倒是不相干。”
“我听说的不止是这个。”钱浅扯了扯薛平贵的袖子,皱起了眉头“今天丞相午宴,魏虎也来了,听说太尉向丞相提了亲,为魏虎求娶丞相家三小姐王宝钏。”
“与我们有什么相干?”薛平贵有些好笑的捏了捏钱浅的鼻子“丞相家与太尉家一直交好,魏虎求娶王三小姐不是正常的吗?”
这么说可也是……钱浅挠了挠脸,有些无法反驳薛平贵的话。本来按常理来说,王宝钏这样高门大户的小姐,是会嫁个门当户对的夫君,秀楼选亲砸绣球之类的才叫真不靠谱。可是这回求亲的不是别人呀,而是全剧大反派魏虎,这让钱浅觉得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