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穆清去安平王府探病的八卦,在京城贵人圈中流传了很久。听说那日,沘阳郡主不知缘何生了气,不许韩世子进门,结果深情的韩世子居然生生在沘阳郡主门前直挺挺站了三个时辰,最后还是安平王来了,才帮小两口做了个和事佬。
不过听说也正是因为看到韩世子对沘阳郡主深情如斯,安平王对韩穆清这个未来女婿满意得不得了。从那日起,韩穆清常常出入安平王府,每一次安平王都会亲自接待。
钱浅听见这桩八卦后,不禁暗暗咋舌,真不愧是主角哈,探个病都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而王家书房里,王尚书父子此时也正在讨论这桩新鲜出炉的京城热门八卦。
“奇怪啊!”钱浅那个方正耿直的爹一脸不解地挠头:“沘阳郡主自小被安平王精心培养,小小年纪就城府颇深,一向进退有度、很识大体,此次怎如此失礼,将韩世子关在门外。”
“呵……”王逸笑得像个老狐狸,嘴唇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只怕这位沘阳郡主并不是在闹脾气,而是没法见人了。”
“哦?”王侍郎表示好奇:“没法见人了?此话怎讲。”
“虽然安平王府上下口风严谨,但下人们还是有闲言碎语传出来,听说罚了个郡主的贴身侍女,罪名是照顾不利,让郡主得了风疹。据说郡主发了狠,那侍女是奄奄一息地被抬下来的。”王尚书捻了捻下巴上的山羊胡。
“这么大的人了还出疹子?”王侍郎显得有些吃惊。
“说她是风疹她就是!”王尚书咧着嘴笑得无比开心:“徐老头日前刚升了太医院院首,郡主的病就是他去看的!”
“可是……”王侍郎大惊失色:“安平王府在太医院有自己人,这若是被人发现了,徐伯父怕是很难逃脱干系。”
“你也太小看徐老头。”王尚书撇撇嘴:“沘阳郡主其实被下了雪蟾酥,和风疹的症状一模一样,只是,想要治好却是不能了!雪蟾酥这样珍奇少见的毒物,寻常太医怎能看出来?!”
王侍郎还是一脸忧虑:“可这也不能保证满朝太医谁都认不出雪蟾酥啊!徐伯父就能看出来。”
“药就是徐老头的,他能不知道吗?”王尚书一挑眉:“前一段时间韩世子去找他讨的,徐老头还教了他,如何用药才能不被发现。徐老头去看过之后用了药,能暂时压一压症状,可是过两个月,怕是会更严重。”
“原来如此!”耿直的王侍郎恍然大悟。
“可惜啊!!”王尚书大声咂嘴:“沘阳郡主那张花容月貌的脸算是废了,治不好了!只会越来越严重!不过谁叫她对我孙女下手呢?!活该!”
“怕是过一段时间,安平王就会催着韩家提亲吧?”王侍郎也咧嘴乐了。
“安平王现在对韩世子可是欣赏的紧呢!”王尚书眯了眯眼:“先莫说这些,我有事交给你办。我们在安平王府的钉子动一动,接触一下那个被罚的贴身侍女,多舍些好药材,务必要治好!”
“是!”王侍郎点头。
“另外,马上过年了,按照惯例,年下圣上对军中的封赏很快就要下来,大批劳军物资过不了多久户部就会拨过来。最近安平王动作这么大,怕是惦记着这批军饷呢!”王尚书神色慎重地嘱托:“你同韩琪商量一下,将户部调配过来的物资用我们之前存下的霉坏物资调换,大张旗鼓往边关送。真正的军饷交给定远公,边关过来述职的陈将军会想办法一起带回去。”
“爹爹放心,我晓得了!”王侍郎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王逸挥手止住他:“眼线太多,别在兵部跟韩琪有太多接触,秀儿现下也能出门了,你打发她去韩琪家里走一趟吧。她病时韩夫人打发了人来瞧她,现在好了,去道个谢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