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聚忽散,遮天蔽月。
“别费劲了,鬼八方,”乌鸦出现在怪物身边,“那是‘青冥风遁术’,他们已经离开了。”
“可恶!”怪物背上的黑影发出低吼,“他们怎么通过结界的?”
“我猜他们利用了裸虫。”
“什么意思?”鬼八方困惑地望着同伙。
“结界防不住裸虫,有人把道器带进医院,从内部攻破了结界。”
“什么道器?”鬼八方问。
“不知道!”乌鸦摇头。
“他们逃不了,”鬼八方咬牙发狠,“任何遁术都会留下痕迹,宝贝儿,闻到了吗?”他抚摸蛇颈怪物,后者伸长脖子,忽东忽西地嗅了嗅,向着东南发出一声嘶吼。
“追上去!”鬼八方把手一挥,蛇颈怪振翅高飞,蝙蝠紧随其后,黑漆漆,弯曲曲,仿佛一个巨大的问号横在天上。
乌鸦看着“问号”消失,叹了口气,耸耸肩,消失了。
方飞随着旋风翻滚,巨大的风压任意摆弄他的躯体,一会儿压缩成团,变为一个小小弹丸,一会儿东拉西扯,似要把他撕成两半……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可是旋风改变了方向,掉头向下,极速俯冲。
血液涌向脑门,方飞两眼昏黑,好在时间短暂,在他昏厥之前,男孩双脚一沉,终于踏上了地面。
旋风势头猛烈,方飞连转几圈,昏沉了一会儿,眼前景物才逐渐清晰起来——他站在一个老旧的庭院,四面墙壁斑驳,院子中央有一棵大槐树,枝干形状奇异,如同一条飞腾的蛟龙。槐树西面是一栋两层小楼,勾心斗角,很传统的中式建筑。
砰,黑狗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边,趴在地上呼哧喘气。
“这是哪儿?”方飞惊讶地环顾四周。
黑狗没有回答,他的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这是我家。”
方飞吓了一跳,掉头望去,首先入眼的是一双软底布鞋,鞋子属于一个年老妇人,她满头银发,清瘦优雅,眼睛光亮如珠,手里擎着一根长长的烟杆,吞云吐雾,袅绕的烟气让她面目模糊。
这不是普通的烟草,云烟所过,奇香流转,方飞吸入少许,神志清晰起来。
“谢天谢地,”老妇人俯下身子,从他手里抽出原子笔,“你还留着它。”
尽管身在风眼,方飞一直攥着那笔,仔细想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做。
“这是缘分!”老妇人看穿他的心思,“这支笔喜欢你,愿意跟着你。”
“这是什么笔?”方飞终于可以与人交谈,而不是听一条狗在脑子里唠叨。。
“称心如意笔。”老妇人回答。
“您造的?”方飞又问。
“我可没这本事,”老妇人轻轻摇头,“一位老先生造的。”
方飞看了看黑狗,又瞧了瞧老妇“您是它的主人?”老妇点点头“我姓龙!你叫我……龙夫人好了。”
“您干吗把我带到这儿来?”
“我想送你一个东西,”龙夫人注视男孩,似乎有些伤感,“很久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
“很久以前?”方飞使劲挠头,“您认识我?”
“不,”龙夫人抿了抿嘴,“我认识你的父母。”
“爸妈?”方飞精神陡振,急声问道,“他们在哪儿?我怎么受的伤?谁把我丢在医院……”一口气吐出心中疑问,男孩直觉如释重负。
龙夫人默默地望着他,半晌才说道“你不记得了吗?”方飞奇怪道“我应该记得吗?”
龙夫人直视他的双眼,目光冷峻锐利,方飞很不自在,低下头去,忽听老妇轻声说道“不记得也好。”
“为什么?”方飞满心狐疑,“您见过我爸妈?”
龙夫人欲言又止,眼了的忧伤渐渐浓郁,方飞直觉不妙,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