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沐云珏不过一小儿,尚且如此能忍,何况今日局势已起,怎奈何她离去。
折言深知此道,必然无法对沐云珏有任何的期待,他转念一说“那剑南李熠与她的联姻又有几份真假?”
说是问话,但与其更像是在依依自问,反问自己认为沐云珏与李熠之间的联盟有几分真假
眼下之人,向前几步而跪,抱拳以礼,头微微低下说道“将军,这李熠与那沐云珏从未见过几面,联姻之事大多为向外假话,只可信三分。”言语之恳切,句句在心。
言之有理,李熠是未予云珏见过几面,二人的身份上何来须得相互联姻,这实在不符逻辑,那么吃饱没事做,给自己找事做。
可,这剑南、汉中,也从未有过否定,甚至沐云珏顺势用剑南的名号,而李熠也从剑南喊话传送,两边却有此意。
说到底,折言是不相信李熠会与一女子合谋,若是跟其身后的郭家还差不多,郭烨、郭廷两兄弟智勇双绝,可谓是郭家的双杰,有他们俩在,郭家必在这乱世有一线生机。
但偏偏,这生机中,跑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到花季的少女,未经人事,更不曾历经甚多,唯有饱读诗书、胆谋过人可一称。
但就是这么一个不到花季的少女,夺下汉中,占据一方,而后郭烨、郭廷皆听她指挥,仿佛他们对沐云珏是在豪赌,赌的究竟是什么。
转身,折言一窥军事图,上面堪舆着这大夏的大好河山,标注的、有过记号涂改的,似乎是与生灵涂炭的大地的显照,磕磕碰碰。
折言从中原一带以洛阳为中心,向外展开的斗争而起,他看到了东南倭寇作乱,长江下游的江南富庶之地,正被各世家大族争取,本该宁静安稳、富庶繁绕的江南,如今也乱了。
越过长江,踏过八百里秦川,中原之地,连年征战,百姓已是苦不堪言,以折言为首的西南派正在一路向北,而东边王家据守琅玡山东,王氏作为为首世家之一,于清河崔氏并称一南一北,他们守着山东,与洛阳一一相望,自说拥户新帝,可这新帝到底是谁,意味奈何!
辽东蒋家也是虎视眈眈,可见宋伟闽是四面受敌,进退两难,若再不远水救近渴,他就得在洛阳固步自封,坐以待毙了。
以黄河和长江即将在上方汇聚的路途中,经过汉中,这个地方小的很,可却占据中原、南北分界之地的中部地区,若是等到某一日,沐云珏有人手、有安稳的时机,时机一到,中原危矣。
折言眼神一瞥,看向这“小小的汉中”,心中有些许的五味杂全,这个女子,以义城为点,占尽汉中,接下去,她会怎么做真是耐人寻味。
撇开剑南,拿开昌北郭家不说,仅仅是一个沐云珏,便可泛起这么个波浪,崔薇那个女人到底教给了沐云珏什么东西。
能让她,一遇风云,上青天。
四书五经?!兵法战略?!管家事务?!
这些都不止吧,听闻沐云珏还擅长煮茶,一手茶图显现、让品者皆叹,更有人说她更善棋道,伐谋善断,能决心中芊芊私连。
突破了折言的心中所想,他吩咐人下去,认真盯着沐云珏,这一下不是别的,而是注重沐云珏这个人。
说到底,世人皆认错她,于她,也无一二人知之、懂之。
——
平阳,忠王府。
云玥正装齐身,精致容颜,身处堂厅,神情时不时向外撇,像是在等着什么人,能让在平阳忠王府中,云玥亲自更衣换洗、严正前来的人不多见。
常嬷嬷在旁,已经是在给云玥添的第三杯茶,不动声色第望了一眼云玥的神情,然后暗暗放下心来。
门外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门口更是有人喊道,来人“王家世子到。”
云玥一听,连忙扶着墨梅,脚踏轻云,朝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