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在听到九色鹿的话后,就连之前曾对凌瑀抱有敌意的几名妖兽也纷纷对视一眼,最后收敛了眼中的戾气和杀机。他们知道,或许这次真的像蝴蝶所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天意使然。这是定数,也是命数。
这些蛮荒妖兽都是浩古之地震慑一方的存在,对天授传承之人自然了解。而且,身为昆仑界,或者说诸天十二界中的强者,自遥远的年代存活至今,他们所知道的有关天授传承之人的真相甚至远比凌瑀这个身负天授传承身份的本人还要多。所以,在听到九色鹿说起凌瑀乃是今世的天授传承之人的时候,这些妖族终于完全放下了对凌瑀无意中破开石碑的怨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了些许敬佩,又带有一丝惋惜的情绪。
对于外人来说,或许天授传承之人是天选之子,可以在武道纪元中尽显峥嵘。可是这些昆仑界的蛮荒凶兽却知道,所谓的天授传承之人需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他们不是时代的宠儿,而是纷繁大世中的牺牲者。
“鹿兄,不知道你想怎样帮助那位华夏天授传承之人呢?我知道如今的武道纪元已经开启,但是这一世不同于以往。所以还望鹿兄慎重啊!”雪鹰望着九色鹿眼中浮现的凝重神色,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不错,那些曾经沉寂已久的老家伙都选择在这一世苏醒,要么,他们想瓜分天授传承之人所带来的机缘。要么,他们想在这一世的武道纪元中尝试突破仙人境的极限,但不管是哪种可能,天授传承之人必将沾染很多因果。他虽然是华夏修者,但是必要时候,我们还是可以选择明哲保身的。”见雪鹰开口,神牛也看了看九色鹿,轻声劝道。他们知道,九色鹿一直认为昆仑界有再次崛起之日,而且,他也一直在为之努力。
听到雪鹰和神牛的好言相劝,九色鹿的眼中划过一缕怅然,轻声说道“我知道各位兄弟都是为了我好,但是如今的华夏暗流涌动,我们昆仑界一直都是华夏的领土,又怎么可以选择独善其身呢?天授传承也好,武道纪元也好,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有些事情,逃是逃不过的。而且,当初浩古之地的那帮老家伙为了避免沾染不祥,宁可将石碑封印,也不愿带领昆仑界东山再起。这是我们欠镇界神碑的,我不想一错再错。”
九色鹿此话出口,所有妖兽都猜到了九色鹿心中真正的想法。他竟然一直因为当年的诸天十二界之事耿耿于怀,而这一次,他看似想要相助凌瑀,倒不如说他想借凌瑀之手了结与镇界神碑的恩怨,乞求宽恕。他这不单单是在为了华夏荡平烽烟,更是为了昆仑界亿万生灵在赎罪啊!这么多年来,镇界神碑所承受的东西太多了。从人人敬仰,被视为十二诸天的荣耀神物变为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不祥之物,人心起落显露无疑。
“鹿兄,听君一言,我心惭愧。你放心,如果你能将镇界神碑中的血色煞气净化自是最好,若不能,那我们不但会为你收尸,也会完成你的遗愿,总有一天会将镇界神碑重新奉为浩古之地的荣耀!”九色鹿的声音深沉而富有磁性,仅仅是短短一言,便让神牛和雪鹰等妖兽打心底敬重。他们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九色鹿愿意守护洗灵池,数万年如一日的将灵池中的神泉机缘送给昆仑界的妖族,他这是在赎罪呀!这样一位足以在仙域横行的妖族巨擘却选择在浩古之地做一名本本分分的守护神池之人,他的胸襟和气魄,值得昆仑界的所有妖兽钦佩。可是,这一次他真的能够化解镇界神碑中的血色煞气吗?那是神碑的怒火,怎能轻易平息呢?
离开了洗灵池之后,蝴蝶飘入天际,与九色鹿一起,朝着镇界神碑飞去。蝴蝶偷眼看了看九色鹿,当她看到对方眼中那一抹清澈的神色时,不禁脱口而出的问道“神鹿哥哥,你真的不担心此行的凶险吗?”
“担心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件事本就是我昆仑界的先人理亏在先,我们此行无可避免。其实说句实话,我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