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一边继续打马狂奔,一边歉然道“哥哥,武二这回真连累了你!”
不料,武大郎一听此话,突然一挺腰身,原本吓得有点哆嗦的身子,居然便不抖了,正色道“自打爹娘去了,你经常在外边与人怄气,连累的我可还少了?我甚时候怪过你了?我们是亲兄弟!”
武松心头一暖。口里只是催马,没再说话,心里却道我这哥哥,虽然人称三寸丁谷树皮,却并不是只有怯懦!
武大郎,也是有性格的!
清河县城越来越远,前方道路被夕阳洒得一片血红。路两边荒村野店,断壁残垣,显得更是萧条。
武大郎原本担心张府奴才和官兵追来,此时并未听到追兵动静,心里更定,问道“二郎,这次到底是如何得罪人了?那知县老爷不是对你最为赏识么,如何现在却要官兵抓你?”
武松此时急着赶路,道“这些事情,以后再告诉哥哥。眼下我们在清河县是呆不住了,先去寻个平安所在罢!”
武大郎道“我们此时身上一文钱也无,却去哪里安身?这天下都是官府的,得罪了官府,还能逃到哪里去?”
武松一时没有回答。他是穿越者,对于眼下的地理,却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前方,通往什么地方。
现在,只是想尽可能地离清河县远些,先脱离张大户的势力范围再说。
量那张大户虽然是清河首霸,但总还不至于到处都能一手遮天。而那大奸臣蔡京的密使赵尔,对武松原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此时又忙于追捕马奎抢夺奇书,难以分心,应该也不至于竭尽力地来对付武松。
至于徐恩,虽然已经彻底屈服于张大户,但和武松总有几分情谊,也不至于急着把武松往死里逼。
因此,只要离开清河县,脱离了张大户的势力范围,兄弟俩便应该能够暂时平安。
如此一想,武松心中略定,继续打马快走。他们正走在一条大道之上,这样的官修大道,总是会通往其他城镇。
天黑了,兄弟俩接着星光,仍然打马在路上奔走。直到那马呼呼喘气,有些跑不动了,武松自思跑了这么久,不见有人追来,应该是出了清河县境,离得远了。
四下里一片漆黑,但接着朦胧的星光,依稀还是能够辨认出前方山脉下,是个小小的村落。
此时,村落里半点灯光也无,也不知道是因为夜已太深,乡民都已经入睡,还是因为这年代百姓太穷,夜晚舍不得费油点灯。
武松虽然已经突破《达摩心经》第一重,精力远较普通人充沛,但此时也觉得腹中饥饿,心想哥哥也定然是饿了,便放缓了马步,寻思是否去那村落里找户人家,弄点吃的。
武大郎从小长兄当父,把武松抚养长大,兄弟连心,如何不知道武松心中所想,忙道“兄弟,你可是想去那村落里找吃的?”
武松道“我们总得找点吃的,才有力气再赶路。再说马也累了,需要吃点草料!”
武大郎道“这夜也深了,没的再去叼扰乡亲。再说,也怕官兵追来,露了我们的行踪。二郎,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武大郎从怀里掏出一团物事来。黑暗之中,武松却看不真切,道“那是什么?”
武大郎道“面团!今天饼子生意特别好,连最后一个也都卖了,却只剩下这点点脚料,不够做一个饼了,不好拿去糊弄乡亲!”
武松顿时明白了,武大一向勤俭。之前虽然匆忙扔了那个炊饼担子,却舍不得浪费粮食,居然把这点脚料都留下了。当时武松急于赶路,却没有留心到他的这个小举动。
但这点脚料,连做一个炊饼都不够,兄弟俩自然不够吃。武松却心念一动,只要哥哥有吃的,自己暂时压一压饿,不打紧,也就不打算再去村落惊动乡民。
心中再一转念,想起哥哥从小抚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