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问道:“你同朕说实话,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讶然:“怎地了?当然是你的,只会是你的。”
他冷笑一声:“你再仔细想想。此前你踢伤了朕,自此朕的伤势再也未好过,如何同你行房?若不是祖母提醒朕,朕险些上了你的大当!”
他一步步逼近她,咬着后槽牙质问她:“究竟是谁的?柳太医?王三?或是你那坎坦走狗?”
她惊慌失措。他怎么会这般想,他和她这般艰难才又有了狗儿,他怎能如此误会?
可她仔仔细细去想,却一点也想不起他和她欢好的情节,那些事情仿佛离的极久远,远到她几乎忘了同他一起的滋味。
她正苦苦思索,萧定晔已怆然长笑,脚下踉跄,同她道:“胡猫儿,你扪心自问,朕哪里对你不好,何时对你起过二心?你是如何对朕?你背叛朕!”
她忙忙上前搂着他想要自辩,他手中已多了一把软剑,毫不留情的向她砍了过去。
她“啊!”的一声惨叫,从床榻上惊坐而起。
房中寂静而昏暗,高柜矮几轮廓重重,还是殷家客院厢房的模样。
黑暗中忽的火花一闪,一盏灯烛被点燃。
她这才看到,灯烛旁边坐着个人,是她爱的人,也是她害怕的人。
他远远坐在那处,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用清冷的目光望着她,低声道:“做了噩梦?”
她怔怔点点头。
他从椅上缓缓起身,站去了窗边,语声幽幽传了过来:“儿时,皇祖母曾诓骗我说,凡是做梦,是被褥未盖严实,露了屁墩。”
她不由抿嘴一笑,放松了心情,边下地穿绣鞋边同他道:“我可没露,我包的严严实实。”
他缓缓转身望着她,忽的开口道:“今儿去了何处?”
她脚步一顿,拢了拢发髻,装作无辜模样:“没去何处啊,就在房里睡觉来着。”
她几步往窗边去,心虚的环住他腰,靠在他的怀中。
窗扇大开,她只微微偏头,便清清楚楚看到跪了一院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