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沉默彻底掐灭了连寒心中的最后一丝希冀她自嘲一笑,转身离开。
她就是个笑话啊。认识了连瑞三个月,之后她用了八年,不,是九年的时间去思念,去伤情……可在对方眼里,她是什么呢?一个玩物?或是一个豢养的食物?反正不可能是亲人伙伴。
靠在沙发上,连寒闭上眼,突然很累很累。
明明告诉自己,不应该为了他伤心,对方或许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哪怕发现她活着,靠近她也可能是带了别的目的,可心还是会难受,一阵阵的抽疼。
连瑞,那是她在白色房间待着的一年的唯一的光,也是他给了她出逃的勇气当时他就是想看她笑话吧。
连寒就这么躺着,对智脑的提示视而不见,仿佛要“睡”到天荒地老。
直到眼角传来一丝温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怎么哭了?”
是北廷。
连寒一动不动,许久才道“发现一个死了9年上人还活着。”
“喜欢的人?”北廷手指微微收紧,有些不舒服。
看女孩没有反应,才逐渐放松,“重要的人?”
“我弟弟。”
北廷也没问凌家就她最小哪儿来的弟弟,道“弟弟还活着,是好事。”
“好事吗?如果发现你以为的弟弟,其实一直以捉弄你为乐呢?甚至你以为的死亡都不过是一出戏。”
北廷道“有什么事说出来会好受点。”
连寒抿嘴,“他出现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像是一束光,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念。我7岁,他6岁,他喊我姐姐,他说我的名字不好,他说他叫连瑞,姐姐叫连寒。他是唯一关心我的人。”
“如果不是他,我逃不出那个地狱;可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从地狱升格到炼狱,愧疚自己连累了他,同时又被人当老鼠一样捉弄了为期一年。一年啊!比之前待在白房子里还要恐怖!”
连寒手捂住脸颊,冰凉的液体让她知道原来她还会哭啊。她以为,那一年她的眼泪就已经哭干了。
北廷将人揽到怀里,道“都过去了。”
人还在抽泣,北廷第一次意识到她是个女孩子,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那你觉得他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连寒哭声一噎,连瑞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活着,她发现谎言,悔恨懊恼甚至可以出手报复;死了,当年的事彻底了解,他会成为她永远的遗憾愧疚。
所以北廷个人觉着这个人还是活着比较好。一生很长,用来去怀念一个不该怀念的仇人,不值得。
而连寒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坐起来,已经恢复了理智,“活着好。”
确实,她不想再继续为这种人浪费感情。连瑞的本意是把她当成玩具,可排开炼狱一样的过程,结果是她活下来了。她不得不承认,这里面有一部分连瑞的原因。
以后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就当她从未认识他。过去的那最后一点温情,就这么亲手埋葬好了。
看她冷静下来,北廷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他能觉察到她的目光变了,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你想做什么?”
“做回路人。今天让大叔见笑了。找我有事吗?”
“有事。”想起他来的目的,北廷又看了眼泪痕未干的女孩,道,“明天吧。上制卡师号有事找你帮忙。”
“好。不过上课期间不行。”
北廷揉揉她的头,“不会耽误你上课的。”
等她和北廷约定了时间,邢老头终于耐不住好奇了,[你怎么知道他和血冥花是一伙的?]
[我不知道。]连寒神色恢复平静。
[那你……]
[我亲眼见过一个逃跑的同类被抓住,他被扔到了血虫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