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得的。

所以那晚，腊八村的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落到如此下场，无不失声痛哭，当晚就将这几名女子安置好下葬。

也算是有了归属。

神婆难掩内心的波澜，妖木一除，他们村子可谓驱走了黑暗，迎来了难得宝贵的光明。

琉兮在接受几人真情实感的道谢后，突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像是有不知名的光芒钻进了心窝，让人心情倍感愉悦。

纳初秋后来鄙视她，竟然连信仰的感觉都不知道，竟然还想待在圣殿，不过这都被她一一无视了。

而村长，为了最开始想要用她们代替芷儿送死的事情赎罪，撤了村长一职。

他的女儿芷儿，自愿成为圣殿最低等的下人，一辈子。

临走之际，百里琉兮她们在村口见到了第一晚看到的那个男孩，阿岚。他神色犹豫，似是想和她说些什么。

眸光微闪，阿岚也像是鼓起勇气一般，朝她走来。

“其实……其实那天晚上，我见过村长的。”

百里琉兮眉梢轻佻。

阿岚吸了口气，继续道:“其实越临近我们要给那妖木女人的时候，夜里就越寂静，一点动静都能响的吓人，连周围的树或者什么的都会不正常，经常会有枝条在村里穿梭。”

“那天晚上，我被门外的动静吵醒，听着像是人类，便大着胆子偷看了一眼，却没想到正是村长。”

阿岚嘴唇抿了抿，张了张嘴，又闭上，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开口道，“……其实村长他，不是听了芷儿姐姐的话，才打算让你们替芷儿姐姐的。”

“……而是他一开始就打算，让你们替他女儿的。”

百里琉兮眸子微眯，“你说村长，一开始就打算让我们替她女儿？”

阿岚点点头，“村长来找婆婆，他想问问这么做的可行性，被婆婆骂着赶了回去，我还以为他经过婆婆警告，会停手的。”

阿岚低下了头，张了张嘴，“……对不起。”

百里琉兮好笑，揉了揉少年的脑袋，“你为什么要道歉。”

阿岚:“那天晚上，我应该告诉你真相的，但是我却犹豫了。”

琉兮:“为什么？”

阿岚咬了咬下唇，面色痛苦，“因为我……那时候……”

百里琉兮见此，心里明白了几分，“因为你那时候，是真的想，用我们这两个外人，换你芷儿姐姐活着，对吗。”

阿岚瞬间白了脸色，他哆嗦着唇瓣，却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因为他，当时的确是那么想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撒谎的原因。

“对不起。”

阿岚道歉，他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臂，“可是等我回头就后悔了，真的，我其实……知道这是错的，所以我再也没有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