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夸大其词,一点也不严重。”
月影离床榻有几米距离,她清楚看见他后背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别骗我,我都看到了。”
“所以,你会以身相许吗?”
“不会。”月影毫不犹豫地回道。
“为什么?”
“我们不是一路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何为一路,又何为注定?”商陆的语气有些气愤。
“你是兵,我是贼,你觉得我们是一路人吗?”
“那你为何来看我?”
“我只是来答谢救命恩人。”月影的语气毫无感情。
商陆自嘲地轻笑一声道“我接受你的答谢,你可以走了。”
月影站在原地,垂眸沉默了一阵。
半响,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走出厢房,离商陆厢房极远,月影眼底的泪光化泪水从眼角滑落。
天空一片白雾,看不到一点蓝。
她站在偌大的空地前。
天际纷纷扬扬飘下了细雪。
她缓缓抬头,伸手接住了那几片轻盈的细雪,指尖一阵冰凉。
花开花谢留不住,人心也会凉,可她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不去珍惜。
她闯荡江湖,尝遍酸甜苦辣,看尽人情冷暖,最不怕孤独,最怕这种会束缚牵绊她的感情,最不能接受离别。
她不想像那些女子一样,为了儿女情长烦心,为儿女情长哭泣。
她也曾经一遍遍问过自己,人到底要经历多少次离别才能长厢厮守?
世事真的没有绝对。
与商陆争吵过五日后的清晨,南风灵闯入月影的厢房。
“月影,不好了,商陆病重,快要死了。”
闻言,月影缓缓睁眼,从床上坐起,双眼直盯南风灵着急的小脸。
半响,她才用不快不慢的声音说道“姑娘,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她的语气不见半分着急。
南风灵气地急跺脚,“人命关天,我骗你做什么?”
月影没见过南风灵如此着急的模样,开始犹豫。
他要死了?她该怎么办?若不去看他,她会后悔吗?
只是,她踏出这一步,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月影放在双膝的双手紧紧握拳。
南风灵站在月影身前,不敢出声打扰。
她眼底有月影发现不了精光。
厢房静默的片刻,月影突然站起来,没命跑出了厢房。
南风灵走到门边,看着她的背影轻笑道“明明就很喜欢,为什么要去计较身份?”
月影一刻也不敢停歇地跑到商陆厢房。
他的厢房前是一片偌大的空地,铺满了细雪。
厢房两百米的东方是一条长廊。
月影从那条长廊匆匆跑来。
商陆安然无事地站在门边,似在等他,等了许久。
阴沉了几日的天际,今日竟升起了暖阳。
月影远远瞧见那抹身影,放慢了脚步。
日光透过云层笼在他身上。
她走到商陆身前,仰着头看他,语气极冷漠道“你不是快死了吗?”
“你想我死吗?”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