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时,是下午三点。
带着寒沉上了香,拜了祖宗,便牵着他的手往堂后走去。
走在青石板的廊上,两旁是高耸的石砖墙面,墙面的缝隙有苔藓。
寒沉走在她身后,用手扣了一个。
黎相思突然拉不动他,停下了脚,就见男人左手里握着一个苔藓,正傻傻地捏着玩。
她转身走到他面前,掰开他的手,将他手里的苔藓拿了过来,扔在一侧的水沟里。
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手。“很脏。”
男人却兴致好地答她一句,“很好玩。”
——这是阿寒和阿寒媳妇儿?
一道满是笑意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了过来,黎相思抬头去看,便见一个年近六十的男人站在拱门下。
正笑着看着他两。
这个人,她没见过。
以为是祠堂的长老,礼貌问候了一声,“是,长老您好。”
韩振北徐徐朝他两走过来,“我不是这里的长老,很长时间没回京城,怨不得你不认识我。上一次老爷子去世那会儿回来,好像也是二十几年前了,你还没出生呢。”
黎相思虽然从小与韩家来往比较密切,但她从来不过问韩家的事。
事不关己,且她也没有兴趣。
继续给寒沉擦手,一面擦一面耐心地说“祠堂是老屋,苔藓很多,抓了这一个就算了,不准再扣。”
寒沉“哦”了一声,乖巧地点点头。
“阿寒这是……怎么了?”韩振北看着他,傻里傻气的,像个小孩子。
“前段时间出了车祸,造成脑震荡。缺失了记忆,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医生说会好,您不必挂心。”
给寒沉擦完了手,便将他的手牵好。
转身朝韩振北礼貌笑了一下,“您请便,我们先去后堂了。”
寒沉也随着黎相思,朝韩振北傻傻地笑了一下。
望着他两的背影,尤其是寒沉傻乎乎的样子。韩振北摇了摇头。
五年前他可是听说韩振南找回一个儿子,五年内众说纷纭,说这位二爷学成归来后,一跃成了韩氏集团总裁。
前些日子更是将市场扩大到欧洲,站稳了脚跟。
韩振南有这么厉害的儿子,他十分想回来见见。
毕竟,这是韩振南与寒晴天的儿子。
寒沉的眉宇之间,仔细看,能看出寒晴天的几分样子。
现在却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