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那日,她此刻的想法已被陈王证实过。
徐宁头里纷乱一片,实在搞不明白,到底什么人要针对皇室。
想着想着,徐宁忽地又想起,陆府老夫人大寿当日,专门为陈王、四皇子,还有国舅爷准备的酒里被人下了药,自个当时听的清清楚楚,那下药的人,要把毒酒一事嫁祸到陆府头上。
徐宁前倾而坐的身子直起来,她没忘记,当日给酒里下了毒的那人脸上是有痕迹的,而那个脸上有痕迹的人,他可是父王的人。
若说黑熊、下毒、还有六皇子被绑乃同一伙人所为,那么老妇人寿宴当日出的那摊子事与这三件事有无牵扯?
倘若有牵扯,那岂不是说,所有的事,同父王托不了干系。
徐宁扶着门框站起来,她越想越觉得问题不简单。
先不管这些事有没有联系,那个脸上有痕迹的人可是父王的手下,这段日子事情这么多,入了齐王府,也还从没想过问问父王有关此人的事,既已来了父王身边,有必要去朝他打探一下。
徐宁抬起的步子还未迈出,另一边,绿秧出来了,“郡主,你怎么又起的这么早?”出屋的绿秧边说着边往来。
“睡不着,我就早点起来了,你昨夜睡的可安好?”徐宁问话的空档,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那边屋子门。
“还好吧,只是兰芝一直喊脸痒,前半夜我光给她的脸用扇子扇风了,直到后半夜实在困了,她再没有说脸不舒服,她睡了后,奴婢也才睡着。”
徐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兰芝姐姐的脸怎么了?”
绿秧这才反应过来郡主还不知绿秧出什么事了,她脑袋凑近徐宁耳畔嘀咕,徐宁边听边嘴角生一丝笑,叫你嘴馋,叫你坏心眼子,这回看你还有无精力坏心眼。
待绿秧站直,徐宁惊讶道“不会吧,兰芝姐姐的脸真有那样严重?”
“奴婢骗郡主做什么,的确如此,奴婢昨个跑去府医那里要了点药膏子来给兰芝抹在脸上,可那药膏子似乎不但不起作用,反而弄的兰芝更痒了。”
徐宁心里说,用了府医的药膏子能怪用才是把怪事出下了,那楚骨粉里,她往里面加过料,兰芝没个十天半月根本就出不了门。
徐宁道“怪不得昨日回来没见兰芝姐姐,原来是这么回事,让兰芝姐姐好好的休息吧,晚上你到我屋里为我守夜。”
说是守夜,徐宁其实是故意的把绿秧弄自己屋里去睡,就兰芝那么的折腾,绿秧白天还有事要做,夜夜睡不好,白日里岂不失了精神。
绿秧听郡主要她晚上守夜,没多想,很痛快的应承,“郡主,我刚才看你要出去,你准备去哪?”她问道。
“我去给父王请安,既然你起了,我们一道去吧。”
“去给王爷请安,郡主也先得打扮收拾了,就这样去会失礼。”绿秧扶徐宁返回屋里,把徐宁安顿着先坐下,她去打洗脸水。
徐宁和绿秧站在院里说了些什么,被脸颊痒醒来的兰芝听见了。
兰芝心上当即生不快,之前怎么从不叫绿秧去她屋里守夜,这会子却让绿秧过去,这不明摆着,不让绿秧来伺候自己么。
兰芝坐起来,一拳头砸上手边枕头,这个徐宁保准故意的。
你听着我的脸发了红疹很高兴是么,明明晓得我的脸起了红疹,不进来看看我也就罢了,还把绿秧也支走,你人年纪不大,心倒够黑。
兰芝的脸照旧奇痒无比,她从床上下来,取来镜子对着看,昨儿瞧着不是很红的脸,今日直接成了红坨坨,不光脸上,似乎连脖子、身上也开始发痒。
撩起衣袖查看,果不其然,胳膊上也起了红点点。兰芝这会子怕了,照这个架势看,她该不是得了天花一类的吧。
想到天花,兰芝又觉得不对,她五岁那年出过天花,出过天花活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