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是穿着皮革衣服的普通士兵,一眼望不到头。
巫马心顾不得再研究这个新长出来的手,飞身站起,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军队。毋庸置疑,他们必定是顺王的手下。死的顺王只是分身,但他们并不知道。
忠诚于王的人。王生,他们有利可图。王死,他们更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巫马心不想伤害无辜。他拈出银针,随时准备制住领头的那个将军,逼他们就犯。
还有几丈远的地方,大军忽然停了下来,扭曲着身体跳起舞来。巫马心有些诧异,那只古铜色的右手却忽然活动起来,指向右侧。巫马心循着指尖看去,那些蚂蚁不见了。
竟然是它们!
远处惨叫连连,巫马心转过头来望去,原本整齐的大军已经变得散乱不堪,原本威武的将士也都变成了森森白骨。黑点爬满白骨,电光石火之间,白骨也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渣子和零星残肉。
这堆蚂蚁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若是任由它们四处蔓延,恐怕周边的百姓很难活命。
巫马心聚起周围的土石,形成一道高墙,将它们圈禁在其中。高墙光滑无比,想要翻越高墙的蚂蚁刚爬几步便向下滑落,根本翻不过这道屏障。
高墙向中间围拢,越来越小,慢慢缩成了酒坛大小,里面密密麻麻的蚂蚁互相挤压,翻滚倾轧。蚂蚁越摞越高,巫马心赶忙在坛口用泥封住,终究没有蚂蚁逃脱出来。
巫马心聚起水汽,将坛子四周抹成泥状,随后又聚起一团大火将坛子包围。
从宁风子那里学来的制陶技艺终究没有白费,一个有些粗糙的大坛子已经做好了。巫马心双手一分,地上裂开一条大缝,将坛子深埋地下。若干年后,一户姓郑的人家移居此处,开垦土地之时翻出一个坛子,好奇的打开了坛口的封泥……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天色渐晚,身体也有些疲劳,巫马心在街上找了一个店铺走了进去。
伙计小跑着迎了出来,点头哈腰的说道:“客官,您是打尖呀还是住店?”
“住店,可还有房间么?”
“有,有,上好的客房都还空着呢。三儿,给客人开间客房……晚饭您是在这里吃,还是给您送到屋里去?”
“送到屋里吧。”
“得嘞,那您先上去休息……四儿,带客人到丙字二号房。”
“好嘞,客官这边请……”
打开房门,巫马心叫住他:“敢问这里离翼州还有多远?”
“不远了,过了前面的顶阳山就到翼州界了。”
“顶阳山就在这附近?”
“是呀,”伙计四儿一指窗外,“那里就是了。”
这是一座一波三折的山,如同几截巨大的天梯。山脚是一条河,往上是一片森林,再往上是一片田地,再往上是几间房屋,山顶是一个寺庙。
真正的顺王,就在寺庙之中。
伙计四儿看着愣神的巫马心,小声说道:“客官,要不您先洗把脸休息一下,稍后我就把饭菜给您送过来。”
“好。”巫马心回过神来,“你去忙吧。”
“哎。”伙计答应一声跑下楼梯。
巫马心站在装满水的铜盆,左手刚放进去,右手却一直往外躲。巫马心不禁纳闷儿,既然水火不侵,为何还怕水?啊……既然是纸人,恐怕没洗过澡,所以反应像小孩儿一样,下意识的躲避不熟悉的东西。
看来这只手还得管教一番才能为我所用。巫马心用左手抓住右手,死死的按在铜盆里。右手急得张开五根手指撑住盆底,想要把手掌撑出水面,但被左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巫马心说道:“别再折腾了,这只是水,没有关系的,你若再不老实,看我不剁了你。”这只右手这才老实了,不再反抗。巫马心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眼角的余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