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心迈步走了进去,却立即被看门的小厮赶了出来。巫马心无奈,只得掏出银锭塞在他的手里,这才换来小厮笑脸相迎,并且让进了最大的包间。包间分前后二室,以墙相隔,前室砌一座矮灶,矮灶上架一只超大的铁锅,即为浴盆。矮灶的膛口开向皇室,用以架火续温。巫马心洗了个痛快,换上小厮帮忙买来的衣服,顿觉脱胎换骨般清爽。
临走之时,巫马心又塞给小厮一块银锭,问道:“请问这里可是阳翟?”
“嗯,正是阳翟地界。”小厮用牙咬了一口银锭,喜笑颜开的说道,“不过这里不是阳翟主城,而是下属的祖家庄,距离主城还要有一日脚程。”
“多谢小哥。”巫马心说着,迈步走出浴堂,在街上寻了一家门脸颇为气派的饭庄。酒足饭饱之后,巫马心来到柜前结账,只见一个男子正脸红脖子粗的与掌柜争执。
掌柜说道:“我们店小得薄,概不赊欠,请客官免开尊口。”
那男子道:“我是庄里的名人,岂会赖账不还,无非今日行走匆忙忘记带钱而已,明日我定送到柜上。”
“名人,名人还吃饭不给钱。”掌柜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一番,阴阴的说道:“不过,你可用包中之物作为抵押,明日还钱之时我保证完璧归赵。”
“这怎么行。”那男子捂紧口袋说道,“我进城就是来购买这些急需之物,若是抵押在此,我回去如何交待。”
“那我没有办法了,总之你得留下一样抵押。”掌柜讥讽道,“不然你就把吃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真是,没钱吃什么饭,还说是什么狗屁名人。”
“……”
巫马心上前劝说道:“掌柜的,开门做生意,何必这样呢。”
“说得那么轻巧,我这店开了十几年了,哪天不碰到几个吃白食的,我不这样早黄铺了。”掌柜并不买帐,翻着白眼道,“总之,吃饭就得给钱,天经地义,要不咱们就公堂上见。”
巫马心也不再争执,说道:“多少钱,我替他给了,连同我的一并算了。”
掌柜瞟了巫马心一眼,手上算盘飞快的扒拉起来,劈里啪啦声戛然而止:“一共三两四钱。”
“哦。”巫马心抛出一块银锭,足足有七两,“够不够?”
“够,够。”掌柜的眉开眼笑的收过银子,“多谢客官。”
“找钱!”
“呃……”掌柜一愣,但凡装大款的公子哥零头都是不要的,怎么这位还让找钱呢,真是的,要么别装,要么倒是装到底呀,“小店今日收的都是整块银两,没有散碎银钱,不如先记在帐上,下次客官再来时一并计算。”
巫马心心中一阵冷笑,果然是生意人,你欠他不行,他欠你倒是理所应当,但他并不想给他这份理所应当,慢声细语道:“我来帮你便是。”说罢,巫马心小指一划,那块银锭从中间断裂成两块,一个三两四钱,一个三两六钱。掌柜的虽然一脸惊讶,但手依然下意识的伸向三两六钱那块。手指刚刚碰到,那半块银锭便融化成银水,顺着柜台流向巫马心的袖中。
“还有其他事么?”巫马心问道。
“没了,没了。”掌柜擦了擦冷汗,狠狠的咽下口水,“客官慢走。”
出了饭庄,那人便拦住巫马心,双手抱拳道:“在下祖以刚,承蒙先生出手相助,若先生不弃,请到我家喝杯水酒,顺便我取了银钱还您。”
巫马心抱拳还礼道:“此事不足挂齿,一顿饭钱而已,不必归还。”
“不可。”祖以刚一脸严肃的说道,“于你是小事,于我是大恩,这钱你不要是仁义,我不还便是卑鄙,还望先生许我心安。”
巫马心听他说得正直诚恳,只好点头应道:“好吧,那我就叨扰了。”
“哪里的话,我荣幸才是。”祖以刚乐得手舞足蹈,根本不像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