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晓茹要不要从裴远晟身边消失,这就更是她的人身自由了,不是您说了就算的。”
唐笑沉静地道。
“你……唐笑,我知道裴远晟喜欢过你,我对你也颇中意,你要不要考虑下……?”
朱力雅忽然盯着唐笑,语气暧昧地道。
唐笑愣了愣,秀美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薄怒。
“阿姨,您怎么能说这种话?无论我还是裴远晟,都是有家室的人!”
朱力雅嘲弄地一笑:“那又如何?”
“……”
唐笑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她忽然有点心疼裴远晟了。
看来他这个妈妈,的确是很不讲道理。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妈,你走吧。”
裴远晟忍无可忍地说了一句。
朱力雅登时又炸毛了。
“你要我走?我好心来看你,你现在赶我走?”
裴远晟闭了闭眼,无语道:“你带着保镖和污蔑我妻子精神病的报告来看望我?那您可真体贴啊。”
朱力雅默了默,神情透出几分尴尬,但仍强自镇定:“至少,你
这个当儿子的,没道理赶我走。”
裴远晟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痛楚之色,声音也比之前低弱了一些。
“我累了,妈,你想和我吵架,等我出院后再来吧。”
朱力雅怔了怔,站在原地望着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依旧是感到陌生,但陌生中又忽然间平添了几分熟悉。
这些年来她一直避免与他见面,怕想起失去丈夫的那种痛苦,对他也疏于管教,她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严叔。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当然,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比不上陆子的。
他们十分有默契的互不干涉,但,陆子死了,她就剩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却要和害死陆子的女人相守一生,这她如何能忍?
她自然是要反对到底的。
今天她带着保镖来,也是打算直接带着季晓茹离开,她当然料到这个做儿子的会反抗,但他人躺在病床上,又能拿她怎么办?
可她没想到,自己不仅争不过他,现在,对着这个流露出虚弱之态的他,居然心软了。
他那个样子,和她丈夫生前真像。
她的心莫名的抽痛起来。
眼前浮现起一幕幕多年前在病床前照顾丈夫的情形。
她的眼眶也在不知不觉中湿润了。
朱力雅走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裴远晟摘下眼镜,让季晓茹帮他把床上桌与笔记本全部收了起来。
唐笑见他脸色不好,便问:“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累了。”
他躺在雪白的枕头上,脸颊与枕头几乎同色。
“你辛苦了。”
唐笑叹气。
“没事。”
他笑了笑,眼睛半眯着,有点睁不开似的。
“睡吧。”
唐笑忙说。
“嗯,我睡会儿,你们先聊。”
裴远晟低声说完,便阖上了眼睛。
唐笑和季晓茹一起走出去。
站在走廊上,季晓茹神情颓丧,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
唐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振作点,晓茹,你看裴子多护着你啊。”
季晓茹勉强笑了笑,心知自己的确是有病,这病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根治,是没有资格留在裴远晟身边的。
她知道自己要走,此时望向唐笑的眼睛中便不禁流露出一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