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所有斗争需要明确的首要问题。
林淼坐在飞往京城的航班上,拿了张纸,不带任何感情地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名字或者以代码表示的名字,越往下写,就越是深刻地感受到郭鹤龄所言不虚。
除了朋友,全是敌人。
那么跟敌人战斗,就不能留任何脸面了。
林淼最后写下圆寒的名字,圆寒的名字上面,是袁佳洁。
明明都是小人物,却总给他惹大|麻烦。
“所以老子就是看起来好欺负是吗?”林淼轻声念着。
头等舱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身后的一大群保镖和黄清清、林婉如两个秘书,全都是头一回看林淼如此杀气腾腾的样子。
就连顺路回家看看妈妈和妹妹的小萝莉,这时也不敢随便跟林淼说话。
林淼默默把这张纸折好,随手塞进自己沿途带的《毛选》里。
不知怎么的,心情烦躁得很,不想刷题,只想看看书。
个把小时后,林淼拿着书沉沉睡着。林婉如管空姐要了条毯子,轻手轻脚给林淼盖好,小萝莉把书从林淼手里拿出来,然后轻轻地把林淼的头,斜靠在她的身上。
晚上9点20分,飞机从机场降落。
10点不到,故宫旁四合院的门铃被按响,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屋子。
林淼洗了个澡,抱着小萝莉在保姆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卧室里睡下。一觉睡到次日早上8点半,他才安静地起床,吃早饭,然后带洛漓回羊皮胡同。
林淼把小媳妇儿交给了丈母娘,坐了片刻,就跟出征打仗似的走了。
主场也好,实力碾压也罢,保持紧张和紧绷,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失败。
清晨9点,央视大楼外人声鼎沸。
四辆租来的红旗,排场比某些小国外宾还大,缓缓驶入大楼旁的停车场。
在一双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的注视下,前面一辆和后面辆车,首先打开了车门。
九个在大夏天依然西装笔挺的板寸头小哥从车里出来,齐刷刷摘掉墨镜,用警惕的目光提防着四周看着他们的人。王斌大步走到第二辆车的后门前,打开车门。
第二辆车驾驶座侧的前后门同时打开。
洪鹏、黄清清和林婉如下车,林婉如下车后,朝车内伸出手。
一只幼嫩的小手拉住她,从车里走出来,终于露出了真容。
“是林淼……”四周围观的人当中,一眼就有人认了出来。
然后有人说了句“好像长高了……”
“闭嘴!”林淼直视过去,沉声道,“我是带着杀气来的,很严肃的!不许哄我开心!”
被林淼点名的围观群众嘴角抽了两下。
所有保镖哥哥憋笑憋得咬自己的口腔内壁,然后勉强板着脸,跟着林淼昂首挺胸进了大楼。
几分钟后熟门熟路走进演播室,演播室里早就坐满了人。
林淼一行,是最后一拨到的。
主持人是张熟面孔,竟是小崔同志,见到林淼过来,小崔同志立马收起他跟圆寒的嬉皮笑脸,起身朝林淼走过去,向林淼伸出了手“林先生,你好。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客气,你们这里要是蓬荜,东瓯电视台的那几栋楼就该拆掉回炉了。”林淼跟小崔一握手,淡淡然走到舞台上空着的唯一座位前,面对着圆寒,平静坐了下来。
小寒脸上挂着十几岁少年自恃什么都不怕的笑,姿态中甚至不知死活地带着对林淼这种半权贵阶层的俯视,满以为这世界真的人人平等地朝林淼伸手,装风度地说道“你好。”一边说着,不自觉地多看了眼林淼夸张的随从阵容,这个微小的举动,显然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林淼淡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