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又是否能践行下去?
看着帷幔下女孩熟睡的脸,她的皮肤不见血色,是久不见阳光的白。一双小手不安分地伸出被窝,似乎是没有在这样的大床睡过,全身都蜷成一团,像一个小小的球。表情有些痛苦,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
这让孙无情想起了她待着的储物间,大概在那里就是那么睡的吧。
“中断连接。”孙无情在脑海里说道。
这是他第一主动中断与“朋友”的连接。在三确认后,中断连接的电子音传来。孙无情感觉自己松了口气。有些事情,有些感想,有人在的时候反倒不容易说出来,就算对方是冰冷的机器也是一样。
清风牵起窗帘,窗外的草坪依旧如此青翠,但贫民窟里那些难看的大楼却似乎还浮在眼前,历历在目。那些人的眼神,和张晓晓,和顾汀都不一样。很凶狠,像荒野上的饿狼。
“如果能忘记一切,是不是会好一点。”孙无情的手指轻轻地碰到小女孩的脸,低声说道“叫你忘语吧,好不好?”
一辆黑色的飞行器停在公馆外。
孙无情正守着忘语,但因为他断掉了和“朋友”的连接,他并不知道楼下发生的事。
但或许就算“朋友”还在,或许不会让他知道。
因为它也做不到。
楼下,张晓晓刚离开厨房,便收到了一条短信。
随着这条短信的到来,公馆自动屏蔽了所有外来的电子信号。计算机停止工作,还在烧着的水停了火,偌大的公馆,瞬间变成了一个安静的密室。
连“朋友”也不能进来的密室。
与此同时,张晓晓的数据权限变成了s级。这意味着她几乎可以调用联邦所有的数据。
屏蔽已经生成,还要提高她的数据权限,对方应该是带来了纸质资料。
能做到这一点的,联邦里不超过十个人。 当然,也包括她在内。
她走进一楼大厅,还穿着那件有点旧的女仆装,立在楼梯画像之下,一股熟悉的热流从大脑迅速地散进身体各处,脚下的地板发出了嘎吱的响声,似乎承受了极大的重力。看着缓缓打开的公馆大门。
“老虎,十几年没见了。”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身边围着三四个穿着正装的保镖。慢慢走进公馆,停在门边。
他和张晓晓之间隔了一个大厅的距离,不是他不想往前走,而是走不了。他们知道,如果擅自走进她的领域,只要是活物,就要俯首称臣。
但张晓晓没有说话,似乎都没在看他。
老人呵呵笑了两声,散了保镖,带上了一副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
张晓晓这才看向他。
听到脚步声远去,张晓晓才走下楼梯。老人一个人站在门口,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提着一个黑箱子,显得孤苦伶仃,就像车站等车的一个寻常老人。嘴角边挂着微笑,一脸慈祥。
很多年没见,这个人终于是老了。
她不是不相信他,如果他不可信,整个联邦都要陷入危机。
只是孙传庭和姐姐失踪后,她不敢再信联邦任何人。
“钟离先生。”她走上前,引导他来到偏厅,端上了一杯红茶。
“听说,传庭的儿子找到了?”
“嗯。”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笑起来,打开手里的黑箱子,里面堆满了一叠又一叠的资料。他一点点地捧出来,捧出一叠,便说一句话。但落在张晓晓耳朵里,这些无异于一个个重磅炸弹。
“晓东清的病毒是在三年前埋下的,那段时间,正是起草《数据法》的时间;四年前,学院毕业生执行任务时失踪五人,你的姐姐是他们的老师;k城疗养院,政府对该地监控布设的安排一直没有通过,被有心人绕过了,晓东清是唯一被追查到的人;但现在,对那里的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