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了他身后的高能粒子墙,然后被粒子乱流搅成了碎片。鲜血顺着耳朵流了下来,他的脑袋被子弹削去了好大一块,伤口深可见骨,如果不是突然间蹲下,可能子弹已经嵌入自己的大脑。
再往下看去,林卫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但子弹还在。
跨越空间的不仅仅只有他,还有他射出的子弹。手枪子弹无法超越音速,但对普通人类来说,依旧是难以反应过来。
但林卫可以做到,在子弹脱离枪口的那一刻,当子弹瞬移到另一个地方。
这相当于按着孙无情的脑袋,对他开枪。和白大褂威胁各国的手法,几乎如出一辙。
林卫想杀的人,不可能杀不死。
这声枪响,亦是信号。
联邦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于此同时,位于身下的数千名军人,不管势力属于欧盟还是联邦,都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
无数的子弹,跨越近千米的距离,从身下,向你扑来。
如果不是直面这种场景,孙无情永远想象不出看到这一幕的恐惧。
每一颗子弹,都有资格带走他的生命。
生命之卑微,只在人们一念之间,他们向你射出了子弹,就证明了在他们眼里,你和这子弹是一样的价钱。
每一枚子弹,跨越高能粒子流,逐渐被吞噬殆尽,但只要任何一枚跨越这重重界限,只要东国放松一丝这道防线,孙无情都会死。“蓬莱”上没有下来任何士兵,东国不会耗费自己的人去完成这件事,孙无情要自己承受这条孤独的道路,从地面到“蓬莱”,两公里的距离,这就是他要自己迈过去的坎。
迈过去,有了东国的帮助,便是金鳞化龙。
迈不过去,就身首异处,灵魂葬在这异国他乡。
但更可悲的是,过不过,不由他自己说了算啊。
孙无情半跪在圆盘上,现在他距离地面整整一公里,上下各是相同的距离,无论哪一方都看起来如此遥远,林卫伸出来的手已经收了回去,并且拿出了手枪。他俯瞰着这座城市,眺望着远方的太阳,才发现在这空无一人的高空,人类是有多么渺小,多么寂寞。
嘭!
一声巨响在他耳边炸开,本能让他做出规避动作闪过这枚子弹,但它还是击中了自己的左半边的大脑,深深嵌
在了头骨之中。
运气还是很好,没有击穿。
但剧痛让他弯下了腰,可怖的惨叫声从天际传来,孙无情感觉眼前一黑,疼痛让他本能的颤抖着,恐惧,尖叫,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所有人都想让他死。
没有人要停下手里的枪。
他们是士兵,手中沾满了鲜血,孙无情只不过是这血海中微不足道的一滴。
眼泪和鼻涕涌出他的身体,鲜血像断裂的水泵一样喷出他的大脑,这种伤势还能救,但不可能让他撑过下一击。林卫瞄准了他的大脑,这枚小小的手枪子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要夺去孙无情的生命。
下一枚子弹,已经被林卫推进了枪膛。
躲在某处的他,盯着头顶的那个黑点,眼中的设备是“朋友”给出的数据,孙无情的身体被放大无数倍,出现在他眼前。
林卫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舍。
这个他最喜欢的孩子,现在就像一个蚯蚓一样,在圆盘上扭动着,垂死挣扎。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扳机之上。
但下一个瞬间,一片乳白色的光,却突然闯入了他的视野。
纯净的,比阳光还干净的白色,仿佛一轮新的太阳,照进了阿什隆市。
一阵狂风卷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装置,把它送上了天空,送到了孙无情身下,再然后,属于川乌的强光,在所有人头顶上炸开。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