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这一点,人是骄傲了点,可这心还是正的,从不做泯灭良心之事。
柳月白没想到傅如梦竟然会当堂拂袖离去,这下,她似乎请肖若水都是白请了。
“爹!”高颐醒来后,就被人从后堂带到了大堂上,一见到他爹,他就跑了过去。
“颐儿!”高贺见他儿子毫发无损,他这也就放心了。
高颐却是一点都不安心,柳月白居然将那个贱人给剖腹了,还取出了一个成型的男婴。
瞧柳月白请来了肖若水,他心里就越发的忐忑不安了。
柳月白还想再接再厉说什么,肖若水却阻止了她,给她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便合扇上前,拱手行礼道“大人可否稍等片刻,我们这边的证人尚未到,恐还无法让高家父子认罪。”
“证人?”周正眉头一皱,还是点头同意等他们这方的证人来。
他当官也有五六年了,从县城升迁到京兆尹,他都没有见过有一桩案子,是有两个原告的。
高颐一听肖若水说他们还有原告,便是急了,拱手言道“大人,戴月郡主纵然身为皇亲国戚,可她不经我高家同意,便私自掘坟开棺……”
“我之前不是和高公子你说过吗?我犯的罪名,我认打认罚了。可高少夫人的冤情,我却必须为她申,为她向这个世间讨一个公道!”柳月白一直坚持还死者一个公道,这次更是当堂说出口,她犯的罪她认,要罚要打她都受着,看谁还能说她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便任意妄为,不将国法放在眼里!
反正她犯的也不是死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她也就是挨板子罚俸禄罢了。
她对此无所畏惧,打不死她,她伤养好了,照样还能为枉死之人讨回公道。
肖若水很想为柳月白这般侠气豪言鼓掌,可惜场合不对。
“来了,人来了!”
外头有百姓喊了一声,看着一旁围栏被打开,一个提剑的黑衣俊小伙儿,一手压着一个人,带着身后一群人,进了大堂。
柳月白一见腾蛟居然绑了一个男子进来,身后还有一串人,这……这是找证人,还是去绑票了啊?
腾蛟一把将那名二十一二岁的男人,推到了高颐身边,身后一串人,也都扑跪在了地上。
“罗惟!”高颐一把扶住了男子,眼中满是对这人关心与心疼之色,这种紧张在乎如此露骨,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很不一般啊。
腾蛟办事就是爽快,把人往公堂上一放,从怀里掏出一叠供词,以及一些他所查到的证据。
柳月白一张张看着这些证据,部都是高颐和罗惟的日常生活,还有十分惟妙惟肖的小画册,简直就是……事无巨细。
腾蛟把这些东西交给她,便转身走了。
柳月白望着腾蛟离去的背影,之前见他眼睛通红,这是回来就连个盹儿都没打,一直帮她找证据,以及逼供人到现在吗?
糟糕!他看起来很生气,该不会是……怕被她连累打板子吧?
腾蛟的确很生气,她明知道这样做会挨几十板子,她还敢这样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又为何要心疼她?
对!他还生自己的气,他为何要因为心疼她而生气?
还有,他为何要吃饱了撑着的,累死累活背她回来,还一夜不睡的去帮她找什么证据和证人?
对!他就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柳月白还是很怕腾蛟生气的,他这人生气也不发火,就是不理你,你闹他,他也不理人。
不过,这时候此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证据和证人,足以定罪这父子二人了。
周正看了班头从柳月白手里接过,递交给他的证据后,便怒拍惊堂木道“高贺,高颐,你们父子可知罪!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你们也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