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又一架云梯前端撞在了墙垛上,上面的倒钩“欻”的一声挂进墙体,一连串攀爬的声音随后在城墙下响起。
与此同时,站在垛口内准备杀敌的一名小卒,眼神惊恐地被数支箭矢钉死,那最致命的一箭直接穿透颈脖。
楚晗没来得及束起的长发随着奔跑带出的夜风飞扬,刀光“唰”的一下从她手里划出,向一颗刚冒出戴着月白色头巾的头颅砍去!
刀锋闪过那人眉上,被削平的半颗脑袋飞下城墙!少了半颗头的尸体在惨叫的余音中砸中身后的爬梯人,将他一起带翻滚落下去!
拖走小卒的千羽伸手抚合她瞪得又大又圆、死不瞑目的双眼~~已经完全没得救了。
“该死的邪教!该死的叛军!”楚晗叫骂着。
“妻主,让我来!”
千羽从墙边取走一支没人的长枪,施上内力,照着云梯看不清的下方猛力投掷下去,锋利的尖锐枪头传来第一声冲破肉.体的响动后,便是接二连三的噗噗声,估计云梯下方的人已被穿成了葫芦。
这之后,楚晗挥起手中的那柄刀将云梯砍断,随即看向正在厮杀的别处,想过去帮忙。
正在这时,城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正推着撞击摧毁器械~~钩撞车往前冲的叛军教众,被这陡然发生的异象惊得反而急刹着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城门处。
随着城门的吱嘎声,和紧接着放下的厚重钓桥“嘭”地压在壕桥上,不用敌方首领下令,她们所有的攻城动作,便都几乎在这异常的大动静中暂停了下来,战场出现了瞬间静寂。
孟文娍在城楼上高声叫道:“叛贼们,不用费力攻城了,我打开城门迎接你们进来,快请吧!”
这么好心?信才有鬼!骑马而立的月莲教左护法脸上出现了一丝狐疑,随后便是哼笑:“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城内肯定有伏兵!停止攻城,列阵!”
所有攻城的人都迅速撤了回去,汇聚,列队成形,而所列的阵形正是军队战斗的最基本队形~~方阵。
已经快走到任天游等人身边的楚晗停下脚步,微微蹙眉自语:“为什么我感觉这批人不是下午挨骂的普通教众了?不但列阵迅速,而且,那壕桥车也很可疑,边境的守军需要这东西吗?退一步说,即使需要,她们自己能造出来吗?这里有这么能干的军匠?并且获得了自行制造军事物资的审批?”
千羽道:“妻主的意思是,下午那些百姓教众已经被她们趁夜调换了?”
楚晗点头:“很有可能,因为她们太有职业军兵的素质了。也许是部分调换,也许是直接填充进去的。总之呢,我就是越来越觉得方方面面都有些不对劲,有很多事,细说不出来,但又总觉得不符合常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太了解军事机构和管理制度的缘故。”
两人正轻声说着话,孟文娍又大声道:“既然诚心邀请你你不来,那我们就出来相迎了!”
军鼓响,一队骑兵从城里轰隆隆地冲了出来,毫不停留地、有计划地向敌方军阵冲去。
只有一千人的骑兵队,对于黑压压数万人的军阵来说,简直就是投到湖里的几颗微不足道的石头。
然而,就是这分成百人一队的骑兵,却是十颗杀伤力巨大的石头,她们如十把利刃般破开滔滔人浪,硬生生将庞大的军阵切割、撕开!
楚晗皱眉:“骑兵的战术大部分都是正面突击,长途奔袭,战略合围,断敌后路等,只有一千人,就算能把这么大的敌军军阵撕裂分开切成一片片儿,可若没有援助合围之军,她们最终只能陷进去再也别想出来。将军看上去不是个傻的,莫非有援军?”
千羽瞟了眼已经离得不远、面无表情的将军,正觉不知如何接话,便听得一阵厮杀声似乎从四面八方震入耳中,两人连忙趴到垛口探头看,竟是三路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