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一片苦心,值得你孝敬。”于乐温和地笑笑。
“我——”黄毛男生眼神倨傲,身体僵硬,牙齿用力咬着嘴唇,嘴唇上的小胡子在抖。
“大宝,过来拜拜!”金戒指妇女往旁边挪了挪,满脸堆笑地看着黄毛男生,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
“拜一拜吧,世界不见得那么恶意的。你要平和些,淡然些,从容些,没必要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你妈妈最重要。”于乐再笑笑,诚挚又慈祥。
黄毛男生逐渐地软了下来,终于跪在妈妈身边,却是朝着妈妈的。
金戒指妇女赶紧把黄毛男生朝着石头的方向推,“错了,朝这边,朝这边!”
“妈,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上一本!”黄毛男生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终究是朝着妈妈磕的。
金戒指妇女瞬间眼红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含混不清地说着,“他爸哎,你听见了吗,咱儿子长大了,咱儿子懂事了!你在那边好好地看着,我一定把咱儿子培养成才!”
围观者一阵唏嘘,虽然刚才都鄙夷来着。
儿子跪妈妈这种事,虽然理所当然,却并不常见。
眼镜男往上推了推眼镜,娇俏女生脸上有些不自然。
“他老人家,好像真的管用啊。”何青柏则盯紧了“大仙正位”四个大字,主要是眼睛有点不舒服,得找个地方盯。
“信,就管用。不信,就不管用。”于乐笑笑,背着手下山去。
刚才本待进屯子的,却是闻到了山顶处有烟火味道,于乐这才移步上来看看。
何青柏挠挠头跟上,乐哥这话说的,好像有点儿唯心?
身后飘来了金戒指妇女的哭腔,“大仙啊,等我儿子考上大学,我来给您塑金身,起庙子……”
何青柏想说句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跟上于乐。
行千里路,读万卷书,看的就是这人间百态。
还未回到村口,却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于乐和何青柏驻足回身看时,原来是黄毛男生拉着金戒指妇女。
“你是乐哥?”黄毛男生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很努力地想堆些笑,却没有成功,表情显得很滑稽,每一颗青春痘都那么生动。
“乐哥,孩子还小,不懂事。”金戒指妇女喘得更厉害,表情却比儿子成功,起码会讨好。
“我是于乐。”于乐朝着金戒指妇女笑笑,“大宝挺好的,虽然有些毛病。这个年纪就是这个样子了,敏感又脆弱,说话比较冲,做事容易冲动。过去这个年龄段就好了。”
何青柏下意识地点点头,谁还不是从十六七岁过来的呢。
但很多孩子,其实过不去这个坎啊。
父母约束不住,孩子任性冲动,就像一头毛驴子。
说有个农夫牵着一头驴子走在悬崖边,农夫担心驴子跌下去,牵它靠里面一点,驴子却坚决不肯,越牵它,它越向外挣扎。抗争了几次之后,驴子终于跌下了悬崖。农夫向悬崖下探了探头,“唉,你赢了!”
无法对自己未来负责的年纪,偏偏需要为自己做出决定,这很不合理。
即使摔不死,也摔掉了一辈子。
觉得父母丢人,也是这个年纪吧?
何青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其实是有些庆幸的。
“大宝挺好的,打小就帮我卖菜,算账可快。但我不能让他也卖一辈子菜……”金戒指妇女长吁短叹。
“妈——”黄毛男生又不乐意了。
“哎哎,妈不说。”金戒指妇女连忙败退。
“乐哥,我刚才差一点儿揍他们。”黄毛男生满脸尴尬。
“我知道啊。”于乐笑笑。
何青柏恍然记起来,乐哥好像很不经意地往前走了两步,就在剑拔弩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