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看孙万荣一眼,只是死死盯着坐在那里的严克,脸上露出了一抹难言的悲哀。
严克下意识别过头去,根本不敢与赵文翙对视。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真正的失望是没有声音的,内心就像一潭死水,任凭波涛汹涌也掀不起半点涟漪。
营州城虽然失陷,但赵文翙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此刻看到坐在那里的严克,赵文翙什么都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愚蠢造成的,他百死莫赎,注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平日里,赵文翙一向瞧不起契丹,认为契丹是蒙昧无知、不曾开化的夷族。现在赵文翙成了契丹人的俘虏,孙万荣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要好好折辱一番赵文翙,也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见赵文翙并不搭理自己,孙万荣认为赵文翙是蔑视自己,再想想平日里赵文翙的耀武扬威,他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刚才还是晴空一样的脸,笑容顿消,忽然乌云密布。
孙万荣他猛的站起身来,冲着赵文翙怒吼道“姓赵的,本大帅在问你话呢,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吗?”
孙万荣这一声喊,浑厚而沙哑,就像天空滚过一阵闷雷,简直要把屋顶掀翻,众人不由一激灵。
赵文翙却充耳不闻,如铁铸一般立在那里,目光如箭一般钉在严克身上。
若这目光真的是箭,估计严克身上早已经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