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惊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识薇不至于像谢韫那般失态,但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就是了,在她看来,那个男人足够的神秘,也该足够的强大,一般的凡夫俗子怎敢在他面前蹦跶。等等,关心则乱,差点被带到沟里去了,“国师受伤了吗?”
谢韫也回过神,拍了拍胸口,勉强压下激动的情绪,“对啊,国师怎么样?受伤了吗?”
“暂时还不知道,国师那边遇刺,事情立即就传开了,具体情况如何,不得而知。”
“国师大人那么厉害,有些事情肯定是早就知道的,而且身边的护卫也是精挑细选的,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怎么可能被一些宵山,所以,肯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识薇闻言,微微的蹙眉,虽然她也相信裴真言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但是,跟谢韫的出发点到底是不同的。她信任的是他本身实实在在的能力,就好比第一次在誉王阁遇到,明明近在咫尺,她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而谢韫信任的是他的预知能力,认为他对于没发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但事实上,怎么可能达到那种程度。
识薇多少能理解一点世人对裴真言的崇敬之情,但是,就算他不像真人,到底也只是肉体凡胎,世人将他架得那么高,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相信,裴真言的能力,绝对没到那般神鬼莫测的地步,当世人将很多事情都寄托在他身上的时候,等某一日,发现他达不到他们的预期,或者出了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他们就会怨怪,会憎恨,会将一切罪过都推到裴真言头上。
现在仔细想来,裴真言的名望那么高,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正所谓站得越高,就会摔得越狠,今日将他拱上神坛,来日就找机会将他拉下神坛,而且是摔得爬不起来,甚至是命丧黄泉。这显然不是识薇像看到的。
联想到裴真言的真实处境,越想,这个可能性就越高。
“谢韫,他只是人,不是神。”
焦躁的谢韫愣了愣,回头看向识薇,一时间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他只是人。”识薇看着谢韫,重复了一遍。“他一样是吃饭喝水长大,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比你兄长也就大那么一点,他或许比一般人优秀,但是,他也只是人,只是人。”
谢韫一个激灵,好像从一种魔障中走出来,脸色有些不好,“那么,国师大人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他真的无所不能,但同时,我也相信他不会有事。坐下吧,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干着急也没有用。”识薇何尝不想亲自去确认一下裴真言的情况,但是,显然是不现实的,这会儿裴真言那里不知道多少人呢,哪轮到她去。
而且,识薇心里还想到另外一个可能,绑架宝妍郡主在前,刺杀国师在后,会不会都是幌子,或许都不是幕后人真正的目标,反而可能只是转移众饶注意力,然后声东击西。
然而,识薇手里什么消息的都没有,所以,猜测也就只能是猜测。
谢韫见识薇如此,也安静了下来,的确,似乎只能等待。
按照国师的地位,营帐的位置本来应该靠近皇帝的营帐,不过,因为他喜静的缘故,加上皇帝身上不仅宫女众多,还有后妃,就算他是国师,靠太近,也总归不好,因此,国师的营帐反而是最“偏僻”的,跟谁的营帐都没挨着,大概也是这样,反而给了刺客可趁之机。
裴真言的营帐很大,仅次于皇帝的主营帐,本来,只是他一个饶话,会很宽松,然而,这会儿可算得上是爆满了,除了皇帝,皇室宗亲,大官员,可以是一个不落。
然而,事实上,这些人,怕是没几个是真心想要来的,来关心问候一下,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表示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