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人幽幽一叹,“姐姐还需节哀顺变,那个恶妇害了姐姐的孩子,罪有应得,姐姐应该拍手称快才是。
如今没了郭络罗氏挡着,姐姐过得应该很顺心吧?”
这话就极讽刺了。
以八阿哥如今的境遇,身为侧福晋的年氏如何能好了?
年漱玉气的脸色更白,袖子里的双手紧攥。
容贵人见她怒极的表情,笑容更甚,声音如春风细雨,话却刺人的紧,“姐姐可是生气了?想当初二哥千方百计让你进了八爷府,却落得这般结局,姐姐似乎不应怪我,应怪二哥才是。
呵,二哥口口声声疼爱你这个妹妹,却还是将你推进了火坑。”
年漱玉胸口起伏,恨不得上前抓上她的脸。
“当然,即便二哥不安排你入八爷府,你也未必能得偿所愿,跟了皇上。”
容贵人欣赏着她的气急败坏和无可奈何,唇角笑容敛去,眸光骤然冷冽,声音低了下去,“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瞧不起我一介庶女,处处欺负我,打压我,甚至让那些奴才们侮辱我。
可你万没想到,你没能得偿所愿,如今踩在你头上的是我这个你一向讨厌的庶妹。即便你不行礼,也改变不了你我地位悬殊的事实。”
她迈步绕着年漱玉走了一圈儿,抚着自己微隆的小腹,得意洋洋,“如今我怀有龙嗣,等生下孩子,皇上便会晋我为嫔,将来我还会是妃,甚至贵妃,年家的所有荣耀都有我来给予,而你,什么都不是,你的皇后梦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话落,一只纤纤素手骤然抓住对方的手臂。
年漱玉多年来一次次怀孕,又一次次小产,早已伤了身子,此刻即便昂首挺胸,也还是十分虚弱。
被有孕的容贵人攥住手腕,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竟一时挣脱不得,瞪大了眸子,怒容满面。
容贵人弯起唇角,目光却如毒蛇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大了些,“小时候,你给我下毒,险些害我没了性命,若不是我福大命大,当时就没了。
那么小的你,便有那样歹毒的心肠,而今我可以亲眼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死路,你可知我有多快活?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如今的你正承受着比我更加屈辱的一切。”
年漱玉愤愤,“你以为你凭什么站在这个位置?还不是有我们年家支持?没有二哥,你算个什么东西?皇上凭什么给你这些荣耀?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
呵,你不过是一颗棋子,只要我告诉二哥,二哥不会放过你!”
容贵人目光怨毒地盯着她,听着那些刺耳的话,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但是她却忍住了,看着对方扭曲的近乎丑陋的容颜,笑得畅快,“二哥?你有什么资格提二哥?你以为二哥真的疼爱你?不过是因着你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但凡你不是,二哥岂会多看你一眼?
因为二哥喜欢你的柔弱,喜欢你的善良,你就装了那么多年,可见你也知道二哥的疼爱并非豪无条件。可他再如何疼爱你,还不是把你当做棋子,不顾你的意愿将你送入八爷府?”
此刻的容贵人状若疯癫,面上笑着,目光中却满是仇恨,素手温柔地抚上她苍白的脸颊,那尖利的指甲落在她柔嫩的肌肤上,使得肌肤微微下陷。
看着眼前的女人陡然瞪圆了眼睛,目露惊恐,拼命想要挣开她的牵制。
容贵人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另一手的指甲几乎要刺进她的肌肤,声音放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憎恨你这张脸?我有多么盼着毁了这张脸?明明是假的,却扮的如假似真,真是让人恨啊。”
“你在说什么?你不能!”年漱玉拼命地挣扎,容贵人却力气大得很,压根不容她挣脱,但还是被她带的一阵晃悠,微微蹙了蹙眉,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