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练武之人,一夜的霜气经受下来,也难免会在身体内埋下隐疾,更何况郑天狼在美国动过手术后还没出恢复期便已回国。最后还是李云道用踢他回美国相要挟,这个颇有侠义心肠的年轻人才勉强答应去隔壁的次卧休息。
江北区的乱局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李云道的心头,虽然借着酒劲很快又睡了过去,但清晨东方初白时,他便醒了过来。推门出来的时候,恰好郑天狼也从次卧里出来,休息一晚后小伙子激ng神抖擞,看到李云道也起得如此之早,颇感意外“三叔,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你喝得最多。”
李云道伸了个懒腰“人不动,就真要生锈了。前段ri子受伤,倒是把晨练拉下了,这些天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该好好动动了。”
郑天狼话本就不多,默默跟着李云道到外头跑步。昨夜下过一场小雨,一扫连ri的雾霾。东方一片橙红,虽是冬季,但凤凰台的楼阁间种了不少苍松、香樟和桂花一类的冬ri常青树种,加上又是市郊,空气格外新鲜。两人也不多说话,只沿着小楼边的鹅卵石小道跑步,刚开始郑天狼没觉得有异常,但是十来圈跑下来,他身边的三叔依旧脸不红心不跳。郑家人自幼习武,几十圈跑上来也不带喘气这是正常现象,不然也对不起郑氏内家拳响彻黄河北岸的名头。可是李云道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十来圈也起码有三公里,而且能一步不拉地与自己并行,这就由不得郑天狼不好奇了。刚刚为了配合李云道,郑天狼故意放慢了脚步,此时他刻意将速度提上去,却仍旧没见李云道拉下半步。
二十来圈跑完,两人额头上都不约而同地蒸腾着水气,郑天狼才好奇道“三叔,刚刚跑步时听你的呼吸好像是有些讲究的?”
李云道一边拍着微微发酸的双腿一边笑道“我这人从小就逆反心理强,大师父让读佛经,我偏要去背《道藏》,无意中找到了这种道家养生呼吸术,之前也是试着玩玩,后来上山采玉走山路时发现这么着呼吸好像真没那么累。”
郑天狼点头“我家郑家内家拳的一招一式也是讲究呼气和吸气的,每一次发力的呼吸方式也都是有讲究的,三叔你当年找到的可能也是配合某种道家功法的呼吸术。”
李云道想了想道“还真有可能,之前在呼吸术是我在一册道家古籍残卷里找到的,缺失的部分或许就是你说的某种道家的拳术。”
“这倒是可惜了,姑姑说道家是我们中国人自己人的文化,其间不少都是集上下五千年文明大成的激ng髓,道家的东西适合中国人,却不一定适合外国人,就像我在美国总是吃不惯那儿的面包牛nai一样。”说到面包牛nai,郑天狼的表情倒是颇为古怪,显然去美国这段时间饱受西方饮食文化的折磨。
而后郑天狼开始练拳,李云道见过郑家姑侄打他们祖传的内家拳,但姑姑和侄子使出来的拳法虽然套路一样,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郑莺莺练武时招招生势,如雷如电,威风无比,可到了他侄子郑天狼这里却如涛涛江水连绵不决,更类似于像太极的打法。
李云道知道郑氏的内家拳是不外传的,所以也不多看,自己耍了两遍太极拳,本来还想练练小刀,可是上次在京城弄丢了那把诡异的三棱刀,所以打完太极李云道就自己回房间,刚到走廊上,就看到已经衣装整齐的斐家大少站在房间门口,一脸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轻轻敲了敲门,没听到动静,这才叹着气埋头往回走,差点儿一头撞在李云道身上。
“云道哥……你……你早起来了?”
“你昨儿不是喝挂了吗?怎么也这么早就醒了?”
斐宝宝难得一脸认真“哥,有些事,我想找你帮我参谋参谋,关于我前途的……”
“哦?你这大公子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前途这一说了?好事儿,进来再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