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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萧瑟,冷风呼啸,怒吼的白沙湖水被数公里长的大坝拦在了东南侧,大坝的西北侧就是超过三十万人的大学城。李云道摸了把脸,细雨渐稠,大坝四周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雨点落在波涛汹涌的湖面上,仿佛腾起阵阵白雾。夜风袭来,李云道感到了一丝寒意,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找地方取暖。看了一眼蜷缩在他脚边的张凯钟,只要想起这人虐杀那几名无辜女子的画面,李云道就有种想一脚将他踢进白沙湖的冲动这样的混账东西就是枪毙十次也不为过份。
张凯钟刚刚没能联系上甄平,这令李云道稍稍松了口气。甄平肯定是没料到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李云道采取行动时根本没有任何预兆,仓皇中甄平一定没有时间准备,以至于她跟儿子张凯钟早就约定好的联系方式也没能派上用场。幸亏如此,李云道才有充足的时间将张凯钟带上大坝,只要张凯钟在大坝上,不到万念俱灰的时刻,甄平肯定不会连儿子都想一起炸死。李云道觉得有些好笑,到这个关键时刻,没想到张凯钟倒是成了自己的护佑符,同时李云道也有些无耐,自下山以来,自己已经不一次两次碰上这种炸药危机了,难道说自己命里真的跟炸这个字处处犯冲
躺在地上的张凯钟痛吟着,似乎正要清醒过来,李云道却二话不说,一脚又将张凯钟踢晕过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一个昏迷不醒的张凯钟比一个清醒着的变态杀人狂要好对付得多,哪怕这家伙扛起来的确有些沉。
大坝上寒风凌冽,李云道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雨还不见势弱,再这么下去,没准儿还没等甄平打来电话,自己就已经被冻死在这倒霉的大坝顶上了。四下张望之际,他突然发现五百米外的平台上似乎有一间隐隐亮着灯的屋子。
李云道拖着张凯钟,迎着风雨挪向那间坝顶小屋。走近了李云道才发现这应该是一间给大坝维修人员临时休憩的地方,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锁,却不知是不是一到夜间这坝顶小屋就会亮起灯。李云道找了块石头,三两下就砸开了挂锁,吱喀一声推开铁门,倒没有李云道想象中的霉味或脏乱,相反小屋子里很干爽,只是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一张桌子或椅子都没有,只有天花花上挂着一盏感应的ed灯,天一黑就会自动亮起。李云道将张凯钟扔在墙角里,脱下湿透的警服外套,里面的衬衣也湿湿地粘在皮肤上,让他觉得很难受。他赶紧将外套里的手机取了出来,这是他跟甄平唯一的谈判手段,这个时候就是把什么都丢了也不能把手机弄丢。
他将手机放在干燥的窗台上,将鞋袜脱了下来,琢磨着这个时候要是能烤烤火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三十分,手机仍旧安静地躺在窗台上,没有一丝声响。
甄平会不会扔下张凯钟就这么跑了她所谓的炸药会不会只是虚晃一枪,最终目的是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为自己的逃跑创造条件李云道知道这个时候,无论甄平玩的是虚招还是实招,首当其冲的就是要保住大坝,而后找到那些炸药,否则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会引发巨大的灾难。刚刚耳中的通讯器还能跟指挥中心联系,刚刚淋了雨通讯器失灵了,李云道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般,带着张凯钟闯进了脚下挂满炸药的白沙湖大坝他堵甄平不会残忍到连儿子都会炸死的地步。打了个喷嚏,李云道知道自己应该是感冒了,淋着雨在坝顶的寒风里站了快两个钟头,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
李云道觉得自己应该把湿衣服都脱下来,现在距离交人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甄平如果真想换回自己的儿子,肯定要做好万全之策,否则她肯定不会现身。就在李云道脱下衬衫拧干衣服里的水时,刚刚还如死狗一样的张凯钟猛地从角落里窜了起来,冲向小屋的铁门。
李云道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