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戚家五小姐来说,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让父亲入土为安更重要的事情了,哪怕此时她恨不得将这个穿着红衣出现在仪体告别仪式上的家伙碎尸万段,但她也不得不强行摁捺下火气,冷冷看着这个敢无视浙北英雄的肤浅家伙。
朱梓校邪笑着打量戚小涵,眼神肆无忌惮:“哟吼,这不是那位可爱的五小姐吗?怎么,爹死了很伤心?没事没事,晚上来找哥哥,一定让你逍遥快活得乐不思蜀,什么死了爹死了娘的事情,你都会统统忘得一干二净……”他邪恶地打量着戚小涵,想象着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以至于一个白衣身影出现在他背后,他都没有察觉,等察觉背后有人,瞳孔陡然收缩时,那人如同拎死狗一般地抓住他的头发,他便顺势向后仰去。
“野狗一样没家教东西,就没人告诉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白衣制服的李云道皱着眉头,径直将朱梓校拖向人群,人群自发地分出一条走道,望向白衣制服的青年多是敬畏,而看向红衣男子的却是幸灾乐祸。
黑子往前踏出三步,却被那独眼大盗挡住去路:“来都来了,过会儿给先生上完三柱香再走吧。”
黑子听着外面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有些犹豫,但想到李云道的身份,咬了咬牙:“好!”不知为何,看到朱梓校被那人像拖死狗一般拖出门外,黑子自己心里居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快意——他也早就看那姓朱的不顺眼,只是姓朱的背后有股庞大的势力,那并不是自己一个混江湖的可以抗衡的,他居然从心里生出一股希望李云道能狠狠教训朱梓校一顿的冲动。
朱梓校看到李云道时,叫声才戛然而止,痛苦的呻吟变成了狰狞的笑意,直到李云道把他拷在警车的后座上,他仍在盯着这个昔日的对手笑着,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头儿,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是毛病,盯着你看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战风雨打量着朱梓校,见他紧咬着牙关,似乎恨不得挣开手拷,下一个瞬间就会扑上前咬断李云道的喉咙,“头儿,你认得这家伙吗?我怎么感觉他好像认得你?”关上车门,战风雨给李云道点了一根烟,回头看了一眼将脸贴在车窗上,表情都变形了的面孔。
李云道点了点头:“刚开始只是看背影和面孔觉得有些熟悉,等看到他的眼神和这种瘆人的笑容时,我就知道他是谁了。他原先不是现在这样的,也不知道这两年碰到了什么事情,变成了这幅不男不女的模样。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可怕,因为这种家伙早就没了做人的底线。”李云道也猜出,朱梓校应该已经成了朱家的弃子,只是不知道这两年朱梓校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怎么办?我们最多就有拘留他几天,他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贩毒,咱们什么证据也没有,拿他没辙啊!”战风雨不无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朱梓校,这家伙狰狞得几乎变态的表情让战风雨浑身不自在,“最怕碰到这种精神病了,穷凶极恶一些的犯人我倒是不担心,起码他们还是照常理出牌的,这种脑子有毛病的家伙,当真放出去,那也是对社会的一种危害啊!”
李云道叹了口气:“等等吧,等葬礼结束了,应该就会有人来找我要人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朱梓校,此时俊美得如同韩星的表情早已经不复英俊,相反却如同恐怖片里走出来的死亡使者,用手做出一个枪的形状,冲李云道“叭叭”两枪。
也不知道是不是抓了朱梓校的缘故,震慑了一些企图借机行事的跳梁小丑,火化告别仪式顺利无比,直到下葬,中间都没出现一点差池。
戚家将三颗子弹送到了市局,不管怎么说,子弹有了,起码的弹痕对比还是要做的,哪怕李云道早已经认定从子弹上下功夫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为了应付一堆的纸面报告,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来接朱梓校的人当天下午就来了,而且还是那位老熟人,谢嫣然。徐娘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