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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师姐的苏帮菜是李云道在江州时最惦记的事物之一,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食指大动的某刁民自然不会客气。在得知李云道接下来会起码两年都待在京城时,绿荷师姐更是开心得往李云道碗里又夹了两只大虾。不能碰太多荤腥的老爷子很是不满意地瞪了自己的女弟子两眼,绿荷笑盈盈地往老师碗里夹了些绿叶蔬菜“老师,多吃菜!”
李云道本想陪绿荷洗碗,却被爱害羞的师姐推去陪老爷子散步。看外头天色已晚,李云道也的确不放心老爷子一个人去未明湖畔,便只能依依不舍地留下那道绿色的倩影独自在家,跟上了老爷子的步伐。
黄昏,华灯初上。穿过距离别墅不足两百米的一道小门,便是京大的校园,再沿着那银杏林走一阵子,便是华夏人人皆知的京大未名湖。也许是年纪大了,老人开始有些驼背,这让李云道不禁想起多年前老头子用学位证书诱骗这个关门弟子的可爱模样。他佝偻着腰背,背着手,走向那冬日傍晚中波光粼粼的未名湖畔。
眺望那博雅塔,老人指向那座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的古朴佛塔,笑着道“知不知道,为什么在京大这样一座高等院校校园里,会出现一座佛塔?”
李云道看向那仿照燃灯佛舍利塔而建的十三级佛塔,摇头不语。
老人笑着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研究过这座学府的人应该都听过这个故事。1924年,为了向全校供水,当时要建一座水塔,有人建议,既然是在著名的京大中建水塔,就一定要建一座带有中国特色的古塔才能与这未名湖相得益彰。但也有人说,古塔大多都是建在佛寺中的,建在一座高等院校中就太突兀了。于是,当时校方向很多社会名流征求了意见,最后才决定造这座古塔。如今历经风雨近百年,这座当年还有人质疑的古塔却成了未名湖畔最永恒的经典。”
李云道看着那塔,又看向老爷子“老师,你的意思是,让我做这座塔?”
老爷子抚须而笑“都说你悟性极高,果然儒子可教啊!在京城的这段日子,有空便来听听课!我这把老骨头,趁着还能走得动路,说得了话,就该帮着国家多培养一些人啊!自然科学上我说不上课,但是社会科学领域,我还是略懂皮毛的。治国嘛,多数还是治人,治人说到底,其实最后用得最多都是社科领域的知识。多看看,多听听,多学点,没有坏处!”
傍晚的未名湖畔有不少游人和学子,夜风中,李云道陪着老人绕湖一匝,回到京大给老人贴心安排的别墅时,却愕然发现有个人在门口敲门。
吴广!
李云道无名火起,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吴广的后衣领,那吴广脚下一个踉跄,便被李云道顺势扔向巷口。
“老师,您先回,我跟吴先生好好聊聊!”李云道冲老人微微一笑,转身看向那吴广时,杀机顿生。那日绿荷师姐受尽委屈,如不是师姐求情,李云道撕了这厮的心都有,哪里还会当真放他一马,却不料这家伙居然还敢来纠缠绿荷师姐,想起这遭,李云道便愈发愤怒。
“李云道,你敢!”吴广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勇气,直瞪着李云道,“你有种天天来这儿当门神,否则我天天来!”
李云道怒极反笑“是不是上次薛红荷还踩你踩得不够狠?”他的目光移向吴广身下某处,看得那吴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吴广冷笑着看向李云道“我离婚了,所以我有权利再把绿荷追回来。”
李云道蹲下身子,冷冷望向吴广“你现就竖起耳朵给我听清楚了,往后你要是再敢打绿荷的主意,我会让你后悔当个男人!”
吴广再度冷笑“李云道,这世上不是就你一个人会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