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皇喊出那句“克瑞俄斯你该死”的时候,忒亚的双目死死地盯着那位不是裁决大神官却与阿佛洛狄德长得一模样的男子,不可否认,那张面孔当真长得与那位大神官一模一样,若不是作为离圣教核心中枢颇近的前任圣女,普通人肯定很难发现眼前的这人比之阿佛洛狄德也只是少了一份阴鸷,却多了几份飒爽英气。
李云道拍了拍二哥的肩膀:“我老早就觉得你起码有一半的外国基因,嗯,看来我果然没猜错。”
徽猷笑了笑道:“不还有一半是华夏基因嘛!”
李云道大笑点头:“这话我爱听!”他指向黄金圣座上的罪魁祸首,突然提高了嗓音,“就是这个老眼昏花的杂碎,当年使诡计害死了众望所归的前任裁决大神官,在长老会提出由前任裁决兼圣子后不久,他就用卑鄙无比的手段,害死了你们的父亲。”
就在李云道的指向圣皇时,忠心耿耿的忒亚已经挡在了那把黄金圣座的前面,昂首挺胸:“对圣皇不敬者,死!”
李云道却玩昧地笑了起来:“德不配位者,死!”
突然,那之前一直端坐在黄金圣座上的老人露出一丝诡异无比的笑容:“忒亚,你让开,我倒是的确很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让半数华夏人给我陪葬的魄力!”
众人眉头微皱,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将黄金圣座看得高过一切的老人一定留了后手,但鲜有人知道,他的手中究竟掌握着一个什么样的潘多拉之盒,既然他说了会让半数华夏人陪葬,那么那个计划所能造成的伤害,定然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忒亚露出一丝迟疑,回头看向圣皇,却发现圣皇也正在打量着自己,连忙转身下跪:“陛下赎罪,忒亚不是那个意思!”
圣皇淡淡一笑,双手微微一撑,竟从那黄金圣座上站了起来,背负双手,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而后,他平生第一次一步一步地从那黄金圣座的高台上走了下来,在忒亚面前止步,笑道:“起来吧!”
忒亚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正欲起身,陡然查觉不对,却已经为时已晚,圣皇伸出一只枯瘦的右手,覆在了她的头上,那只手之前看上去干枯无力,此时却突然青筋暴起,只听得“咔哒”一声,原本背朝众人的忒亚依旧背脊对着众人,但脑袋却被圣皇右手的巨大力道直接拧了转来,一双明亮中带着些许晦涩的眸子里至死的一刻才露出惊讶万分的神色。老人松开她的头颅,噗通,那刚刚还挡在老人身前的身体此时已经变作一具温度尚存尸体,从那台阶上滚落下来。
众人同时皱眉,这一次就连小师叔龙五也倒抽一口凉气,小声嘀咕着什么。
李云道疑惑地看向那似笑非笑的圣皇:“所以说,你一直都是在装病喽?”
圣皇淡淡一笑:“之前的确偶感风寒,卧床了几日。”
李云道恍悟道:“平日里看不出来,等到突然卧床,才发现那些平日里看着忠心耿耿的臣子们一
个个都是狼子野心,就连看上去最谦虚的科托斯也开始惦记自己屁股下来的黄金圣座了,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装病,好让那些人的野心都彻彻底底地暴露出来,然后再来一个一网打尽!”说着,李云道自己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妙哉妙哉,得亏你平日里装得弱不禁风,还要时不时露出几大口血,嗯,可惜了那些被你事后干掉的内侍和医官了,我猜他们一定都是发现了你其实没病装病,这才遭遇了灭口,对不对?”
圣皇微微一笑:“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但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但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你们华夏历史上,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年轻人,也有很多很多。做人呐,有时候学得低调些,这一点上,你远不如你的父亲,那头狡猾的狐狸!我此刻心情大好,因为我在想着,过几日我差人把你的头颅送到你父亲那座米兰的古堡里,他会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