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门口,两个人这么痴望着,玉韶华心思百转。长泽问了玉韶华那句话,玉韶华也不回答。
长泽再次说“你因为她恼我?”
玉韶华忽然赌气地说“谁恼你?我们现在还有关系吗?”
“玉韶华!”长泽低低地叫。声音暗哑,悲伤和气怒在里面,天地都失了颜色。
玉韶华忽然低头从厅里走出去,步履又快又急,长泽便在后面追着,两人一前一后向着东院走去,子婴坐在屋顶上,看着两个人身影,目不转睛地看着,闭目仰头,把眼里的酸涩都压下去,跃下屋顶。
玉韶华走到东院书房里,长泽也急急地在她关门的那一瞬间一条腿插进门里,反手关了,便伸手抓住女孩的手,自己全身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带了薄茧的指腹摩挲着那双小手,低头说“玉韶华,和她的婚约不是我同意的,是我师傅和关致远一起定下的,我并不知情。师傅……他与我有救命之恩,还教了我一身功夫,他为我谋划,便定了关家小姐……但是那时候我小,不懂,我也不知道玉家有后代,只知道当时玉家满门抄斩了!”
“可是,父母不在,师傅便如父亲一般,何况你师傅为了你倾尽所能……”玉韶华强强地压下酸涩,保持理智地分析。
“我从没有答应,玉韶华,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哪怕一句话。自从我们小时候那次被暗夜追杀,我听到马德昭叫李嬷嬷李青童,我便去打听嬷嬷底细,后来师傅才告诉我李嬷嬷便是玉夫人的贴身嬷嬷,我才想到你可能是玉家的后代,但是……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位弟弟!”长泽长长的大手透明一般,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轻声低低地如同微风,“我想找你,可是师傅不让我们下山,子婴在四年前才偷跑出去……”
早知道你是女孩子,我怎么能答应婚姻安排!
“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有婚约不是吗?”玉韶华冷静下来,声线平平淡淡地没有起伏,“我不想你为了我违背婚约……也不想委屈自己……”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不能与自己钟爱的人在一起,天下与我何用!”长泽抬眸,轻轻揭去“钟离襄”的面具,万千风华,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龙章凤姿,白璧无瑕,果然是倾世绝色!
“我们都背负的太多!牵连的身边人太多,他们多年努力不应该因我们的任性而埋葬,你更加不能!”玉韶华闭眼,压回所有的酸涩,艰难地说,“你我之情,与你而言,不是生命的全部,我不能打着爱的旗号,剥夺你应该担负的责任。”
“爱一个人,就算抛弃一切,唯愿与她相守。”长泽声音哑哑却清晰地说,“韶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遇见你便万物再难容下。”
爱一个人,就算抛弃一切,唯愿与她相守!
自从遇见你,一切繁华成背景!
玉韶华站立不动,她一直很理智,此刻她不能去看他眼睛,她知道只要一眼,便会缴械投降,一泻千里!
垂着头,一言不发。
“在北疆,我选择离开,是想给你时间,看清自己的心,但是——”长泽苦笑着说,“我自己反而心中更加地清楚,不管你是否能接受我,你已经入了我心,化为我骨,融进我血!剥离不了,除非,我死!”
玉韶华咬牙,头低得更很。
何德何能,见此良人?
“韶华,不管你想法如何,我再也不离开你,赖也要赖上!”长泽说,他那样姿容的人,说出这样耍赖的话,却没有一点的戏谑感,只觉得酸涩难忍。
再没有话,长泽把玉韶华轻轻地揽住,一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腰,一手把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胸前,怀里的人没有反抗,但是,很快,长泽便感到胸前濡湿一片。
轻轻地搬起她的脸,只见那双超大的黑瞳里全是雾水,黑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