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说着,抽走了她抄给陆游的那本诗集。
陆游正抄一篇极爱的诗,只写了两句,后面的几句是什么,他还没有记下来。
便急着说,“让我抄完你再说。”
“让我说完你再抄,不然的话,我不给你看了。”李娇娘将书藏往身后。
骆诚惊讶地看着李娇娘,“娇娘?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一会儿求着陆游抄诗,一会儿又不让抄的?
李娇娘冲他狡黠一笑。
对于极爱钻研学问的文人来说,看到一本上心的书而不能看了,是会抓心挠肺的难受的。
“行行行,你说吧。”陆游叹口气。
李娇娘往左右看看,这里只有他们三人在,院里的两个侍女,都不在跟前。
“三表哥,三表嫂生病的事,你知道吗?”李娇娘沉着脸问道。
陆游点了点头,神色黯然,“知道的,她打小身子就不好。隔上几天,就要抓药吃。”
李娇娘暗自摇头,这哪里是知道?这根本是不知道呢!
他们是青梅竹马,陆大诗人对自己妻子的印象一直停在过去?
这成婚的几年,白相处了?
李娇娘压着心里的火气,说道,“她现在病着,但不是小时候的病,而是……,而是刚刚小产过,还没有出小月子。”
陆游大惊,“怎么可能?她根本不……不可能的事。”
他觉得这新来的弟妹太无礼了,居然无端指责他。
李娇娘看到他不相信的表情,更是生气。
自己媳妇小产过,他居然不知道?
不知道就罢了,必竟陆大诗人不是天天在家里,唐婉不叫人说,他不可能知道,但居然不相信!?
不相信自己媳妇小产过,还是不相信自己媳妇怀孕过了?
李娇娘想暴打他的头。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小产,还是不可能怀孕?你这做丈夫的,真是马虎至极!”李娇娘冷笑,“我是大夫,我还会看错?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再请个老诚可靠的大夫给三表嫂看看,看我说的是假话,还是表嫂真的病着。”
陆游看她一眼,袖子一甩,走了。
“三表哥,三表哥?”骆诚追上前,喊着陆游。
陆游没理他们。
他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走进正屋里去了。
骆诚只得又走回到亭子里来,看着李娇娘摇摇头,“你怎么将他得罪了?这可好,他不写字了。你刚才还说要他写六十本,现在六页都没有写到。”
“不写就不写,看到三表嫂伤心,我还心安理得叫三表哥写字,我心里过不去。”李娇娘冷哼一声。
骆诚看着她,皱着眉尖,“三表嫂,真的小产过了?”
“嗯。”李娇娘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她不让人说。”
骆诚道,“她不说出来,旁人不知道,就不会关心她了。”
“对呀,我也是这么说的,她不肯说,我只好替她来说了,唉……”李娇娘叹着气,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瞪眼看着骆诚,“骆诚哥,将来你会不会马虎得连我小产也不知道?还说着气话气我?”
要是这样,她现在就打一顿骆诚好了。
不能打陆大诗人,打他表弟也是一样的出气。
骆诚黑着脸,“不可能的事,我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叫娇娘怀孕的。
看到孙二娘子难产差点死掉,他不想让娇娘生孩子了。
他脸色绯红,“我将你月事的日子记得牢牢的,怀没怀上,我自然是知道的。”
李娇娘看着他,惊讶着道,“骆诚,你怎么知道,月事跟怀孕有关?”他们还没有圆房呢!
难道男人无师自通?
骆诚老实着说,“是……向大娘子说的,她说,女子月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