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口里应着同意,心里却不服气。
她喃喃着念道,“媳妇怎么会害三郎呢?他是我儿子……”
陆老太太听到她的话,冷笑一声,“你可不要忘记了,那承恩伯可是三郎的上司。”
唐氏暗吃一惊,不说话了。
陆老太太看她一眼,冷冷说道,“行了,事情到此为止。他们年轻人都不计较什么,不说什么,你一个做长辈的老参合计较什么?没得自找羞辱。”
唐氏紧咬着后槽牙。
她不计较,可她气不过。
但儿子只考了第二,还能怎么着?
忍着吧。
“知道了,母亲。”唐氏敷衍着回道。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卯时时分,陆家人便从曹家出发了。
三辆马车一字排开,来到南城门。
这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只有朦朦的晨光。
城门刚开启不久,来往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人。
李娇娘和骆诚起了一大早,前来相送。
马车头的灯笼,将这一方地照得明亮。
骆诚站在陆老太太的马车旁,说道,“表姨祖母,一路保重。”
陆老太太挑着帘子,看着他,叹了口气,“如今我也不强求你什么了,往后的路,你自己看着走吧。”
来临安城后,她曾几次对骆诚说,认回自己的身份。
但骆诚说什么也不愿意。
罢了,人各有志,还是不要强求好了。
“表姨祖母,骆诚会安排好自己的事情的,表姨祖母不必担心。”
“好好好,我放心了。”陆老太太又朝李娇娘挥挥手,叮嘱她不管有什么事,只管写信送去越州。
“你跟李家断了来往,那衡阳夫人的脾气也着实古怪,也不会帮你什么,我陆家虽然不是高门府邸,但会尽能力帮你,做你的娘家人。”
李娇娘道了谢,“娇娘多谢表姨祖母厚爱。”
接着,陆游和王蕴又上前告别。
陆老太太又叮嘱他们,要和李娇娘骆诚保持来往。
看看时辰不早了,陆老太太吩咐着管家陆吉,“时辰不早了,出发!”
三辆马车,四个骑马的随从,从南城门出发,往越州方向而行。
直到马车走远,李娇娘和骆诚,这才同陆游王蕴告别,回了李宅。
总算送走了家里人,能和陆游单独相处,王蕴显得心情很好。
他们在临安城,单独租了所宅子。
离着礼部衙门较近,方便陆游早晚去衙门办差。
“郎君,中午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叫陈娘子去买。”坐上马车,王蕴拉着陆游的胳膊,笑着问道。
陆游看一眼那双手,将胳膊轻轻从她手里抽出来。
“随便吧。”他淡淡说了句。
王蕴一怔,“随……随便?”但她还是努力露了个笑容,“好,我挑几个你喜欢吃的,叫陈娘子安排起来。”
看看离着去衙门的时间差不多了,陆游没有回家,直接让车夫将他送到礼部衙门。
也没有跟王蕴说告别的话,径直走进大门去了。
守门的才将门打开,看到他走来,“呀了一声,陆大人,你今天来得好早。”
“刚才送家人回越州城,所以起得早了些。”陆游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守门的笑了笑。
王蕴看着他走得消失不见,这才叹了口气,命车夫回宅子。
她揉着肚子,不是说唐婉不会生养吗?怎么唐婉都怀上了,她还没有怀上?
王蕴心中又嫉妒,又焦急。
……
日子在平静中悄然而过。
转眼便是去芙蓉山庄赴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