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也不对——你觉得哪里不对?”
“你听到了啊?”楚画梁一怔,微微一耸肩,却问了个仿佛无关的问题“清辰,父王贵为东陵唯一的异姓亲王,统帅北疆军,被称为战神,几乎要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你觉得——他缺功劳吗?”
“怎么可能?”慕容筝一声嗤笑,“在父王那个高度,普通的功劳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毫无用处。”
“那他花这么大力气追杀几万北狄军干嘛?”楚画梁摊手,“几万兵马,就是是精锐,再加上一两个林涉那样的大将吧,也犯不上是不是?若是领兵的是世子倒情有可原。”
“……”慕容筝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疑问,不止楚画梁有,他更加有。然而,就连风传鸣都无从解释,或许知道原因的都随着慕容春秋一起,死于葫芦口的大火了。
“我能想到的就是,当时北狄军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父王能不顾一切要将之留下的地步。”楚画梁道。
“可如果有那样的人,北狄能用来做弃子一起烧死?”慕容筝反问道。
“所以,是驳论。”楚画梁的语气依旧很平静,顿了顿,她又说道,“所以,你今天是想来干什么?”
“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吧。”慕容筝叹了口气。
“要不要上去看看?”楚画梁看着山壁上方提议。
“要去上面的话,要从谷口绕上去。”风少湮插口。
谷内的山壁虽然不是垂直,但坡度也挺陡,尤其没有植物可供攀援,至少普通士兵肯定是怕不上去的。
“你们从外面绕。”慕容筝挥挥手,搂住了楚画梁的腰,微微提气,踩着石壁上微微的凸起处,几个起落已经上去了好几丈。
几乎同时,几个人同时追了上去,贪狼、破军,以及玉台。至于唐墨……他的轻功不在慕容筝之下,尤其此刻的慕容筝并不能完全表现出绯花妖刀的水准,所以,虽然起步稍晚,但唐墨反而先一步到了山上。
“你带一队人从外面绕路上山。”风少湮无奈地吩咐姜黎,又不禁有些惭愧。
虽说自己也是名门大派东海剑阁的弟子,可要论武功,就算王妃身边那个叫玉台的侍女都没比他差多少。
深吸了一口气,风少湮谨慎地踩着岩壁追了上去。
半山腰上原本应该是长有灌木杂草的,虽然被火势炙烤后,大半都干枯了。此外,还残留着一些明显是从别处搬来的巨大石块,应该是用来往下推落,阻止想要爬上来的士卒的。
“这个地方埋伏得到人才是奇事。”楚画梁摇头。
正因为葫芦口地势太险要,太适合埋伏,所以只要不是白痴,在进谷之前必定要搜查两边山头是否有埋伏,那还能埋伏到人吗?
至少楚画梁觉得,如果让她来设伏,她会选在出谷后的那段路上,人刚刚通过如此险要的地方,心理上多少会有些放松,这时候出现伏兵会更出其不意。
“真的没有活口?”慕容筝不死心地问道。
“不知道。”跟上来的风少湮苦笑,怅然道,“你是没看见过那个惨状,一具具尸体分都分不开,大半都是靠烧不掉的甲胄和兵器认人,但普通的士卒是不是全军覆没,真的无法统计。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找到疑似世子的尸体,所以我们还猜想是不是有一支人马跟着世子冲出去了,可这么久一直杳无音讯,父亲大约也不抱希望了。”
“我……”慕容筝刚说出一个字,忽的神色一变,一把揽住楚画梁一个转身。
“笃!”一支羽箭钉入旁边半截枯树的树干,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刺客!”风少湮变色。
贪狼和破军立刻上前一步,将众人挡在身后。
“从对面山上射过来的。”慕容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