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母后瞧瞧,是不是还缺了谁?母后若是能下道懿旨,人就更全了不是?”
皇太后一愣,转而一想,笑着道,“是哦,我可不是老糊涂了?十三和檐哥儿也该到了娶亲的时候了,上次你娘进来还说,檐哥儿瞧中的是蒙家的姑娘,十三要娶的是柳侍郎家的女儿,我没弄错吧?”
“母后哪里老了?母后记得比媳妇清楚多了,媳妇还总怕弄错了,母后一说就说得这么准。”
云臻忍不住看了黛玉一眼,黛玉狠狠地瞪了他一下,他忙低头,夹起一筷子菜吃起来,只是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偏被皇太后看到了,指着他对黛玉道,“他是在笑话咱们俩呢?是不是?嘿,还敢笑我们,他若是上朝,那些大臣们哪一个不是捡好听的话说给他听,生怕激怒了他,他还好意思笑话咱们?”
黛玉忙附和,“是,母后说的有道理,要说谁最会拍马屁啊,谁能赶得上那些天天上朝的大臣们?”
十三和檐哥儿实在是忍不住笑起来了,玉檐笑道,“姐夫,你还是赶紧让我出京吧,葛将军那挺好的,我和十三一起去!”
云臻用帕子擦了擦嘴,“你就算要出京,也得先成亲吧?”
“姐夫,现在守国孝呢,没法成亲,难不成你要我和十三就在京城里这么先等着?”
云臻摇摇头,“你们去边关之前,先帮我去一趟南边,还是为盐政的事。当年岳父大人跟我说过一条方略,解决眼前盐政上的弊端极好。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伤筋动骨。我的意思,先在淮北实施,若好,再推行到淮南这边来。还有,那边吏治败坏,盐商与官吏勾结,这些且不说,如今盐价各处不同,价格上浮厉害,你们动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皇太后听皇帝说完,便问黛玉,“我怎地听说,荣国公府史老太太先想进宫见你一面,一直不得允许?”
黛玉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住了,求救地朝云臻看了一眼,忙道,“母后,这话不知从何说起?臣妾一直不知这件事,若说这一两年,臣妾与荣国公府那边还有一两次交道,还是册封大典那日,内外命妇进宫朝贺,荣国公府老太太的确说要见臣妾一面,臣妾因当日事实在多,才说缓两日,后来荣国公府一直没有递牌子,臣妾如今身居深宫,也不好随意出宫,才……”
玉檐忙道,“皇太后,我姐姐她虽说之前是在老太太跟前长了几年,老太太也一向瞧着疼爱我姐姐,可是当年前太子迫害十三的时候,祝家也不知因何出了事,那会儿我姐姐和宝二奶奶一样地怀了身孕,宝二奶奶在家里硬说是我姐夫动的手,不依不饶,老太太竟然说要我姐姐去跟宝二奶奶解释一番。想我姐姐贵为郡王妃,又腹中有孕,老太太竟是半点也不体恤我姐姐呢,如今传出这话来,也不知究竟如何?”
玉檐到底与荣国府也不亲,又心疼自己姐姐,才肯说出这样的话来。
黛玉满心都是委屈,跪了下来,“母后,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母后跟前说了这话,我真的是半点都不知道。想我每天见的人也不少,多一个少一个,是这个或是那个,于我原也不打紧,我何苦要做出这样的事来,落人口舌?”
云臻已是心疼不已,连忙要扶起她来,对皇太后道,“母后,这是谁在嚼舌根?”他话一落,便明白过来,转而道,“娇娇是什么样的人,母后能不知道?”
皇太后道,“你赶紧起来,地上凉!我并没有要责问你的意思,我是担心你在外头被人说不好。你是皇后,母仪天下,若是叫人说一两句不好,你心里难受,皇帝脸上难看,我才多问了一句。”
黛玉方才心里好受些,“多谢母后!”
皇太后道,“你这孩子就是多心,你瞧瞧今日是什么日子?好容易一起吃顿饭,我就算有心责问你,也不会挑这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