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吉祥酒楼,一是为了给崔主簿验货,另一则是把她知道的新面食做法,教给酒楼的疱人。
而三天后,刚好也是崔主簿小女儿的婚期,再三天,便是回门宴了。可眼下距离小麦正常成熟的时间,最快也得十五天左右。
于是,当天下午江漓去查看麦田的时候,便再次使用了异能,催熟麦子。
一通忙活下来,江漓耗费了不少精力,晚上喂赵羽喝完药后,她便早早上床歇下了。
她、小馒和赵羽,仍然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同床共枕。小馒睡在最里侧,江漓挨着小馒,外侧则是赵羽。
房间里的床并不算大,但小馒个头小,三个人倒也勉强睡得下。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短短一月不到,江漓已经习惯了听着赵羽的呼吸入睡,甚至于,在赵羽被衙役抓走的那晚,她还总下意识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
今天晚上,三人像往常一样,并排躺在床上。
江漓早就对赵羽没了戒备,再加上疲累的关系,她在给小馒讲过一段小故事后,很快就阖上眼,呼吸绵长了起来。
就在江漓即将睡着,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给抓住了。
她一向警觉,人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反应,她一把挣脱钳制,曲肘朝身后抓她的那人反击了过去。
好在,她很快又记起来,躺在她身后的人是赵羽,她及时收住了大部分的力气,但赵羽还是被她的手肘撞得闷哼了一声。
江漓转过头,气闷地压低声音问他“你不好好睡觉,偷偷摸摸干什么呢?我刚才那下要打实了,指不定要撞断你一根肋骨!才从衙门捡回来一条命,你还嫌自己受的伤不够多啊?”
赵羽半声不吭,却固执地继续去抓江漓的手。
江漓再次甩开了他。
窗外的月光虽然昏暗,但以江漓的目力,还是看清了此刻赵羽脸上的神情,委屈而又无辜。
江漓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开了哪窍,竟然看懂了他此刻要表达的意思——明明这两天我都乖乖吃药了,怎么连手都不给拉一下?
江漓理解不了一个傻子的脑回路,但她自己却鬼使神差地主动把手伸了过去。
赵羽感觉到她的触碰,立马蹬鼻子上脸,不但抓住了江漓的手,还非要跟她十指相扣。
这还不算,十指相扣后,他大约又觉得这样睡觉不舒服,竟然直接从后背抱住了江漓,两只交握的手便自然落到了江漓身前。
江漓刚要挣开,赵羽突然吃痛地嘶了一声。
江漓顾忌他身上有伤,又念及他这次受伤是受自己所累,最终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没动。
而她身后的赵羽,则心满意足地翘了翘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