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袁护卫受了伤,皇上怕对方再冲撞了陈贵妃,于是在听闻太医说陈贵妃性命无忧后,便去御书房召见了对方。临走前,还千万嘱咐道,若陈贵妃这儿有什么异常,定要及时向他禀报。
待皇上离开后,陈贵妃怔怔地看着门口,忽地一眨眼,眼角顿时有眼泪流了下来。
婢女蕊心只当陈贵妃是因为身上太过难受,这才会哭,一时心疼焦急,便地冲太医喊道“号脉已经号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下方子?没看到娘娘已经难受得忍不住了吗?”
“臣这就去。”其中一个已经先号过脉的太医,急忙退下去写方子,而另一个则犹豫着道,“娘娘服下的毒药,虽不烈性,但也已浸入肺腑,就算吃了汤药,只怕五脏六腑仍会绞痛不止,除非毒素彻底排清,否则无药可解。”
蕊心一听,顿时气得要骂“庸医”,却先被陈贵妃打断说“好了,这也是我自作自受,辛苦两位太医了,下去开方子去吧。”
两名太医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待内间只剩下陈贵妃宫里的人,蕊心才抹着眼泪说道“娘娘平日不是最不在乎这些虚名的吗?您若真有意后位,早些年都该动作了,怎么今日突然争起来这个?争也就算了,又何苦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陈贵妃默了良久,才道“人总是会变的。”
“别哭了,我能做皇后,总归是件喜事。”说完,她疲惫地合上双眼,不再做声。
蕊心见她如此,也不敢多打扰,替她掖好被角,便悄声退去了外间。
此时,距离皇宫隔着两条街的毓王府内,江漓刚刚午睡醒来,神色恹恹的,又颇有些心神不宁。
怀孕以来,一向没怎么孕吐过的她,突然恶心不止,一时间连口茶水都咽不下去。
照顾江漓的嬷嬷忧心道“总这么吐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江漓却道“不用了,上次太医说过,寻常孕妇都会孕吐,我这么久才刚开始吐,已经算平和的了,不是什么大事。”
那嬷嬷也是生养过的,也知道孕吐的道理,便没再坚持,但又说道“那我等会儿去通知厨房,让她们把晚膳做得清淡些。”
“也不用。”江漓回忆起不久前御林军来传的话,微微翘了翘唇角说,“王爷晚上要府用膳,还是让厨房多做些王爷爱吃的菜式才是。”
两人成亲后,这还是头一次分开这么久,忙起来的时候江漓还不觉得,可一闲下来,心里却总是忍不住想起他来。
一想到今晚就能相见,她的心慌烦躁都消下去许多。
因为她方才刚呕了几口酸水,一旁的婢女急忙地上温水,让她漱口。
江漓刚接过杯子,正要喝,去忽地见门口有护卫急步走来道“王妃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说,王爷不久前遇刺身亡了!”
江漓手里的杯子顿时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半。
她脸上血色尽消,但又奇异地不曾慌乱,只问那护卫说“消息是宫里谁传来的?确定可靠吗?”
“是奴婢。”门口又传来一阵匆忙杂沓的脚步声,然后便见顺安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朝江漓简单行了个礼说,“奴婢腿脚慢,在门口遇见这位小哥,便让他先一步来给王妃传话。毓王确实遭遇不测了……”
他话里带着哭腔,边说边用衣袖擦了把眼泪,“眼下还没捉拿到凶手,皇上怕您这儿也会出事,便要奴婢请您即刻进宫,宫里有御林军轮班把手,总是要比王府更安全的。”
顺安是皇上身旁的大太监,他自然不会假传消息。
江漓心神俱震,但依然强撑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来。不过一个多时辰前,王爷还说晚上要回府吃饭,如何眨眼间人就出了事?”
顺安红着眼道“今日突然有个小太监指证,说杨嫔之所以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