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禧见赵璧羽神色不好,小心跪上前问道“皇上可是又犯胸痛了?”
他话虽如此问,但看见赵璧羽按着额头,却又像是头痛的样子,因此面上又带着几分疑色。
赵璧羽主动伸出手腕,让尚禧号脉,答道“这几日倒没犯胸痛,只是时常会头痛,偶尔疼得厉害,你来替朕看看。”
顿了顿,他又颇为疲惫地补充道“每次头疼,朕都心烦意乱的很,甚至还会敏感易怒,难以克制情绪。”
就比如刚才他面对江漓时,心里本是想着要和她好好商量的,可不知怎的,竟说出了许多混账话来。
在尚禧来之前,他才堪堪冷静下来,察觉出自己情绪的异常之处。
尚禧的手指还放在赵璧羽的脉搏上,但眉头却越皱越紧,再加上听了赵璧羽讲述的病症,神色也越发凝重起来,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问赵璧羽说“皇上最近可是才服用过益神丹?”
上次赵璧羽服用益神丹,还是在他刚刚达到都城的时候。说来也巧,那日来给赵璧羽送益神丹的太医,恰好就是尚禧。
益神丹虽然功效斐然,但需每半年服用一次,算算时间,也到了该再次服用的时候了。
赵璧羽顿了一瞬,才点了点头。
尚禧犹豫着又问道“臣斗胆再问皇上一句,不知您这次一共服用了几颗益神丹?”
赵璧羽沉默了半晌,才答道“两颗。”
他道“最近各种事务繁杂,岭西又有举兵来犯之意,朕的身体不能出差错,因此便多服用了一颗。”
尚禧收回手,叹了口气道“皇上,您该知道服用益神丹的禁忌的。”
益神丹虽然对强身健体、恢复伤口有奇效,可副作用也极大,且无药可解,故而不能多吃,每半年吃一颗才是安全的。
赵璧羽已经从尚禧的神情中猜到的些什么,问道“所以朕眼下的症状,是因多服用了益神丹?”
“不错。”尚禧颔首应道,“因为益神丹药性过于强烈,若服用过量,最初的症状便是头痛烦躁,敏感易怒,严重者,甚至能扰乱人的心智,让人变得呆傻。”
他又劝道“臣知道,皇上是因为肺疾迟迟不能痊愈,才多服用了一颗。臣方才为皇上号脉,发觉皇上的肺疾确实没有再恶化,但是,靠多服用益神丹来保持病情,这无疑于饮鸩止渴,还望皇上慎重。”
“就算是为了东丹,臣恳请皇上,不论往后病情如何,切勿再过量服用了。”尚禧说着,忽又朝赵璧羽磕了个头,自请罪道“说来,这一切都怪臣无能,是臣医术不精,才迟迟无法治愈皇上,但臣一定会竭尽所能,尽力查阅古籍古方,以解皇上之忧的。”
赵璧羽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尚禧的话,不置可否道“朕自有分寸。”
尚太医见他的一只手一直不曾离开额头,想来此时还在犯着头痛,因此也不敢多劝,恐热闹了正敏感易怒的他,再招来祸患。
因此他只说道“益神丹的副作用无药可解,但臣可以给皇上开些安身静思的药,至少能让您头上舒适些。”
赵璧羽点点头,示意他去开方子,但又说道“今日之事,你知朕知,不需要有第三个人知道。”
“臣记下了。”尚禧恭敬地应了,这才退下开方子去了。
就在尚禧为赵璧羽看诊的时候,江漓已经回到了东阳宫。
赵霁今日休息,不用上课,但他仍十分用功地在屋里温习功课。
他见江漓回宫,立刻又丢下手里的书本,迎上前问道“母后方才去哪儿了,怎么没和霁儿一起用早膳?”
江漓捏了捏手里的选妃册子,面色如常地说道“母后没胃口,出门散了会儿步。”
小孩子敏感,赵霁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江漓有些不对,又想到方才听宫人们说,娘亲之前是去找爹爹去了,便隐约猜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