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旅走来,他见到形骸,似颇为恼怒,道“行海,你这孩子去哪儿了?”
形骸道“我遇上个探子,追了他半天。”心下暗暗祷告“盼那少年见了惨状,已然逃走。”可他见了自己容貌,又是月舞者,如此一来,自己岂不大难临头?
哀释儿、吴去病等人从正门走出,仍是一个未少,更无人受伤,吴去病手中提着个老人头颅,他冷笑道“这巫者睡得正香,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孟旅道“没活口了么?”
这时,吴去病身边数丈外一棵松树稍稍一晃,吴去病立时知觉,飞身上树,抓下一小小身影。形骸大惊失色,暗想“是那孩子,他他为何不跑?”
那少年本是蛇人模样,一被捉住,似吓破了胆,立时又变回孩童。众人看得清楚,都道“这孩子是练月火功的!”
孟旅哼了一声,道“杀了!”
形骸大声道“不能杀!咱们将他捉回去,千万不要杀!”
少年一双灵目望向形骸,冷冷说道“你与他们是一伙儿的?”语气并无惧意,甚至连怒气都没有,却让形骸如在冰天雪地中一般。
吴去病叹道“行海,这小子是月舞者,不知有何奇门功夫,一旦逃走,事情当真不妙。你这妇人之仁,可得好好改改了。”
形骸忙道“我看管他,保管他跑不了,一旦出事,你们杀我好了。”
吴去病与孟旅互望片刻,吴去病道“大人说过,要咱们不得滥杀幼小之人。”
孟旅冷笑道“当务之急,是夺得那三界道法书,且保住咱们自己性命,大人嘱咐也只能晾在一边了。吴兄,你动手吧。”
吴去病指着形骸道“孩子,你若看不了,就转过头去,可别扰乱心神,将来练功走火。”
形骸怒道“你连孩童都能杀,为何还顾及我?”
陡然间,吴去病手中一轻,那孩童已被哀释儿抱起,她随即轻轻一跃,已在十丈之外,她将少年放在地上,喊道“快走!”倏然回手,砰地一声,接下吴去病重重一掌。
少年腿一软,跪了下来,形骸想“吴去病这一抓已点了他穴道?”
哀释儿变作一白豹人,双爪连动,与吴去病抢攻,哀释儿力大过人,吴去病妙招不断,两人一时势均力敌。吴去病断喝一声,双掌一推,哀释儿连退数步,表情痛苦。
孟旅道“师太,你不念救命之恩了么?”
哀释儿颤声道“我孩子死时,也是他这般年纪,要杀旁人可以,决不能杀孩子!”
形骸心中乱作一团“我该如何是好?我若带着这孩子逃跑,从此成为叛徒,再也不能回龙国,而又是孟旅他们同伙,派若何也绝不会饶。难道任由他们杀了他?”
这是最简单的出路,也是最可怕的出路。
孟旅手朝她一指,念了咒语,哀释儿惨叫一声,口中喷血,神色惊怒,道“你你”
孟旅道“我在救你之时,早在你体内下咒,以防你忘恩负义,哼哼,果然不出我所料。”
哀释儿双臂连转,指力散开,但已软弱无力,双膝一软,摔在地上。吴去病想了片刻,哈哈笑道“孟旅啊孟旅,原来你早算计好了,将此事全推在她头上?”
孟旅耸肩道“她与派若何有仇,武功又高,事成之后,将她尸首留在此处,再找些无关之人,充当她的同伙,实情如何,一目了然,派若何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事到如今,两个都处死。”
顷刻间,形骸再不多想,他投出十根黑铁骨刺,打向孟旅、吴去病要害。孟旅本就在提防形骸,可万不料这后辈说出手就出手,且所用手段闻所未闻,凌厉至极。他袖袍一拂,一股风沙绕身,同时向后退,但仍被骨刺划伤。吴去病弯刀劈出,将骨刺弹开,手掌也隐隐酸痛。
形骸将功力运到极处,骤然一扑,抱起哀释儿与那少年,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