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店铺,橱窗玻璃上贴着回收铂金黄金珠宝玉器,门头上面挂着的牌匾很有特色,不是亚克力,也不是铜字,而是用毛笔手书大字写着增平金店,那字笔力苍劲,字形古拙,显然是真正有点水平的书法。
我推门进去,见店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脸上夹着一副深度眼镜,柜台上一个台灯下,这人正捧着一本画册在仔细欣赏,却对进到店里的我,爱理不理。
我扫了一眼那本画册,却见是一本盗版的《黑与白》,封面上的字很大,写着这本画册所收录的作品的那位画家名字,宋坚。
我在柜台前一把有些摇摇晃晃的竹椅里坐了下来,道“老板,门头的字是您亲手写的吧,好书法啊!”
这位汉子看了我一眼,许是看到我身上的衣服样式太过奇怪,就像个古装片里的群众演员,怎么看都不像来他店里谈业务的,便还是不搭理我,低头继续看那图册。
我笑了笑,道“这些黑白画相当有意境,但这位画家名气不是特别大,所以这本书算是很小众的艺术图册了。”
这汉子这才抬头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道“这是我大学教授的作品,知道的人不多。”他一开口,却惊到了我,这人的口音,竟然是我那座城市的口音。
我连忙用乡音问道“老乡?”这人也怔了一怔,道“老乡!”
我俩都站了起来,倒也没有什么热烈拥抱和两眼泪汪汪,毕竟这个时代,人情淡漠了许多,不过我们倒是都挺高兴的,我们那座城市,天气太好,人都是家乡宝,极少有到外省做生意的,所以在这种地方能遇到故乡人,也实属不易。
这人既然是宋教授的弟子,虽然此刻在小镇上开个小小金店,但肯定是学艺术的,我便又吹捧道“于坚的文,宋坚的画,老六的诗,懂点艺术的都知道,咱们那座城市的三宝啊。”
这汉子果然不经吹捧,立刻搓手跺脚,仿佛我是他多年不见的亲人一般,又是递烟,又是端茶的,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话还是要回到正题,我便从口袋里把那块金子给拿了出来,问他能不能帮忙回收下,价格嘛,可以比市场价低一些。
这个老乡把金块接过去看了看,放在天平上称量了一下,道“这块金子年代有点久,你若是不急着用钱,可以拿到厦门古玩市场上去找人评估一下,兴许还是某个文物的碎片能卖个好价钱,若是急着用钱,因为这东西是老工艺,实际含金量可能会低一些,得等到提纯了才知道其中的纯金有多重,我这里没法做提纯,我也得送到市里的大金行里去,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不会低于四百克,现在的金价每天小有涨跌,基本是220左右,刨去加工费、跑腿费这些,我能给你八万块钱,但我没那么多现钱,你得等我两天。”
我笑道“你能凑多少吧?”
老乡道“我找朋友借一点,自己取一点,大概能有六万五。”
我摇了摇手,道“行了,凑个整数,拿六万给我就行,我急用钱,等不了。”
我这位老乡很实诚,道“那不行,要不你先拿着六万,剩余两万等我到市里回收了之后,给你转。”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客气了,出门在外,做点生意不易,将来要是回去了,有机会记得请我吃饭。”
我这位老乡这才勉强答应了,我见他这小店什么都没有,便问他拿了两千块现钱,让他把金块收起来,也不问他要收条,跟他说明早我过来拿钱,便走出这小店。
到了街上,我先在一家小服装店里,买了一套仿冒的李宁,还买了个登山包,接着又转到另一家小店,买了几条平角内裤和袜子,出来后在一家沙县小吃店里,点了猪脑汤、猪心汤、乳鸽汤、排骨汤、油炸扁食、拌面,鸡腿,味道不怎么样,食材也不太新鲜了,但我还是吃得很愉快,桌上的东西一样不剩,出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