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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今天他没有在东厢房多呆,差不多二十一时左右,就把乾坤座搬进房间,开始修炼。
修炼到凌晨三点左右,他便出去锻炼神魂。
天虽然没有大风,但是微风不断,天上云很多,但界光还是可以朦胧照出。
微风持续的吹,吹在他的神魂上,仿佛是狂风卷袭,但天上的云却是纹丝不动。
朦胧的界光若有若无的洒下来,看着不显眼,给他的感觉,却仿佛是极为炎热的夏天不穿衣服在中午的太阳下炙烤。
他有一种感觉,仿佛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晒冒烟。
如果现在天上没有云,他觉得自己只怕一从房间出来,就会被晒得滋滋作响。
神魂在狂风中顶着巨大的力量前进,魂体被吹得不停变幻着形状,昏暗界光若有若无洒在魂体上,仿佛是火在烧。
这是他感觉最为痛苦最为吃力的一次夜游,但是每前进一段距离,他都能感觉自己的神魂强壮了一分。
有人偶尔会喜欢疯狂的奔跑,会喜欢酣畅的流汗,会喜欢吃力的负重,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能感受到某种喜悦。
柳子衿现在就有这种感觉,神魂每在夜色中前进一步,他就能得到前进一步的欢喜。
不知不觉,他已经游出了春风坊,游过了一片树林,游过了一条小桥,最终游到了一处坟场。
这个时候,因为疲累,他降低了神魂的高度,几乎是离地数寸而行。因为飞得越高,风就越大,空气也越冷。同时,界光照在身上,也越痛越热。
冰火自然好,但于神魂而言,却有些吃不消。
这处坟场距春风坊有五六里地,柳子衿抗着风前进,但是忽然间,前方突然光芒万丈,一种剧痛与灼热,迅速传遍神魂全身。
这种光芒,甚至影响了神魂的感知。
就像人暂时失明失聪一样,一瞬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只有光,到处都是,仿佛要将他吞噬。
全身都像在被人用燎得炽烫的针在扎!
他赶紧往后撤,奋力后撤,随后感觉好了一些,这时感知恢复,他这才发现自己是退到了一处墓碑的后面。
刚才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
他心惊胆颤,后怕不已。
怎么会突然有光出现?
而也是这个变故,让他突然感觉到硬撑着夜游几里地的那种疲惫感,疲惫如潮,他不再刻意控制神魂,只是让它自己自然的飘荡在墓碑之后。
接着他头部轮廓移出墓碑一些,往前看去。
又看到那些光,只是没有那么强烈了。
忍着那种由光带来的痛和热,他仔细观看,发现在一丛茂密但枯黄的半人高的杂草之后,有人在烧纸。那些光芒便是透过杂草,稀稀碎碎传来。
刚才他应该是在穿过那丛杂草之后,突然暴露在大火下,所以瞬间被光给伤害了。
奶奶的,大半夜的,凌晨三四点,谁在这个时候在坟场烧纸,脑子出问题了不成?!
柳子衿很生气。
慢慢的,纸应该是烧完了,火光熄灭下去,柳子衿不再感受到威胁,于是便从墓碑后出来,穿过杂草丛,飘到了前面一处坟头前。
那里果然有一个人在烧纸,只是现在那些纸已经全部燃尽,只有零星的火点被微风卷起,在夜空中飞舞闪烁,但随后也很快湮灭。
在坟前,只有一块简陋的木碑,木碑半新不旧,上面写着挚友关响之墓。
坟前的男人从背后看,应该是个年轻男子,他毫不讲究的直接席地坐在地上,身旁放的是两大坛未开封的酒。
“老关,我来看你了,你最喜欢喝的桑家娘子酿的酒,我也给你买来了。你等下要喝好,不然等我下去了,一定跟你急。”
这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