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真道“眼下看来,确是如此。”
许行蓦的站起“岂有此理!”
公羊贺劝道“老许,不要生气嘛,反正就算不等佛子,也是要在孤竹园待着的,就算真等一个上午,又能如何呢?而且,我们应该有自主思考的习惯。趁着佛子没来,不如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这些发明,以及这些发明里面所涉及的学问如何?”
其他几位墨师都点头说“好”。
“你们讨论吧,我走了。”许行却是已经忍不住了。
直接抬腿就离开了。
公羊贺知道这时候估计也劝不了他。
不过,也……不重要了。
他道“季真,把这些发明,传下去,让大家都看看。然后我们一起研究讨论一下,看看没有佛子的释疑,我们能不能研究明白一些东西。”
贺季真点头,将纸卷放到另一张桌子上。
那张桌子的墨者,全都哗啦一下站了起来,挤到一块儿,看纸卷上的新发明。
旁边桌子的也等不及了,直接走过来,一起看。
不一会儿,房间里面,便响起嗡嗡嗡的议论声。
……
……
皇城。
御书房。
长乐坐在桌后,表情冰冷。
冰冷下,潜伏着隐隐的气愤悲伤,还有不解。
她不明白,柳子衿在今天玩的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而不管为什么,他都不应该这样。
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她坐在这里,隐忍不发,只是为了等一个解释。
她希望他有一个好解释,是那种真心的希望。
只是,就算他有一个好解释,她也肯定不会轻饶他。
“陛下,佛子到了。”外面响起宫女的声音。
她深吸口气,道“请佛子进来。”
宫女轻轻推开门,柳子衿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进来。
今天的事情,无论怎么说,都太对不住长乐了。
刘义隆驾崩的消息刚一公布,他便衣着不雅在皇城前乱飞乱跳,先不说这会让长乐身为女帝失去脸面,光是从心情上,也会让她非常难过伤心。这就跟在别人父亲死的时候,在人家门外演马戏耍杂技一样,会让人非常的悲痛。
不过,他现在其实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只是,不知有没有用。
这个办法,就是先发制人。
当身后的门关上,长乐将目光望过来的时候,他就立刻脸露怒容,气愤的道“都怪你,让我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
长乐一愣,随后也怒道“我还没怪你,你居然倒先怪起我来了?!你这人简直岂有此理!”
“我岂有此理?若不是你为了跟闻人老头儿置气,一定要让京院学生在梵花盛会上胜出,因此让我去请上官燕代替京院参试,哪里还会有今天的事情?!我身为佛子,那样难堪的在皇城前被禁军追击,被无数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你知道我有多没面子么?万一被人知道今天那个人就是我,我以后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太丢人了,太羞耻了,我要是个女子,我现在都已经投河自尽了!”柳子衿一脸的委屈,还夹杂着仿佛被人强暴了一般的可怜。
长乐本来是想怒气冲冲的质问他的,结果反而被他指责,气势尽失,一口气,在胸口憋着,几乎都要把肺顶炸。
竟忍不住,口吐芬芳。
“放屁,这事儿跟上官燕有什么关系,你这是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放屁”二字一出,方知失言,想再收回,却是不可能了。
她微微有些羞赧,不过控制着没有表现出来。
努力板着脸。
可是看柳子衿表情,却发现他并没因这二字有任何情绪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