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里没有任何波澜,冷漠又疏离。
这是243天后,唯暖第一次听到的应然深的声音。他的声音一如既往醇和,却冰冷刺骨。
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
却终究遗失了曾经的美好。
唯暖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只是,她很快的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她对着应然深深深地鞠了一躬“应老师,再见。”
然后,转身,决绝的离开。
就这样了,我的青春。
转过身的一刻,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春末是一下子就来到的。
春末夏初了,毕业也就不远了。
唯暖甚至都不记得是怎样熬过了那一段寒冷的冬天以及初春的。现在她的心态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等待一场盛大的离别。等待告别过去,告别那些所有的过往。
她删除了与应然深有关的所有信息。删除了他跟她所有的合影,以及他的照片。他们第一次聊天的记录,她曾经想要保存一辈子的,曾经想要很老很老了再拿出来回忆的。可是为了删除的彻底,唯暖直接把电脑和手机重装了系统。
她一直以为自己十分的长情,并且有着磨人到海枯石烂的决心和耐心。她从没想到自己也可以做到这般决绝。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想起应然深了。
只有前一段时间,在修改毕业论文的时候,会偶尔想起他。想起他的眉眼,以及他坐在自己身边教自己建模时候的样子。
海海的时间长河中,他只是个匆匆又匆匆的过客,他在她的生命中驻足,又离开,像极了那些遇到过的擦肩而过的旅人。
没有什么不同。只要离开了,便没有什么不同。
唯暖很早就利用工作之余将论文写好,然后发给厉严修改。厉严修改的不多,毕竟子应然深的指导下,她的学术水平已经是同学中的佼佼者。
厉严仍旧对她的毕业论文寄予厚望,希望她可以获评优秀毕业生。
论文已经提交盲审,这段时间公司也不是特别的忙,鉴于她快要毕业,领导特许她回学校准备毕业事宜,等毕业后正式报道。
半年多的工作,唯暖成长了很多。
有时候想起来会觉得有些不真实,她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是个学生了。这几个月的时间跟着领导东奔西走打天下,她又变成了一枚女汉子。肩能扛手能提身后还能背个胖娃娃的那种。
有时候,异地开会,开会前她会一个人通宵准备所有的资料,安排会场、酒店、人员。开始的时候手忙脚乱,现在运筹帷幄,谈笑间便将一切安排妥帖。
最初的时候,她一个人拖着装满行李箱的行李去赶火车。她将装满资料的十几公斤的大行李箱一个人一次次的拖到没有电梯的地铁台阶上。这种无助的劳累以及辛苦,跟以前做实验写论文的辛苦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有时候,这种沉重会让她觉得绝望,却又能激发她止不住熊熊燃烧的斗志。
后来,她跟着领导辗转于全国大大小小的城市与合作方谈项目。每日睡不同的酒店,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看不同的风景。有时候早上还是狂风暴雨,阴寒湿冷,下午便成了南国的艳阳高照,春暖花开。她看过黄沙滚滚的戈壁滩,方圆几百公里渺无人烟,一直在越野车上向着去穷无尽的远方前进,也见过奇陡的峡谷小路,总会令人有种随时坠落的错觉。她行过万里的路,行过了那些她以为以后会和应然深一起走过的路。
公司每次拿到项目压力都很大,每次她都会主动留下来加班,用心把每一件事情做好。以前那个经常会想着得过且过的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突然便消失不见了。
她知道,自己谁也不能靠。
她并没有什么雄心抱负,只想把经过自己的手的每一件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