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宛被这伙计的话逗的一乐,在一本正经的古代待久了,倒是第一次见这般诙谐的人。“你们只管点,反正都没有。”
只见那伙计利落的给各桌都点上了烛火,使得大堂内敞亮了起来。
叶清宛就势打量了一圈,与洛阳城内那些以精致为主的客栈不同,这大堂内到处都是泥土的颜色,桌椅看颜色都不是配成套的,柱子和楼梯扶手都是剥了皮的原木。
一切都很破旧,很古朴,一切都是这个荒原上应有的样子。
可那份古怪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她抬头瞅了瞅时越,却见时越一副很平常的模样,不由皱了眉。
按道理说她既然会察觉到什么,那时越不该一无所觉才对。
“各位客官,本店茶水比较贵,都在那边,”伙计说着用手一指,叶清宛顺着望去,就见门后不远的墙角处放着一口盖了木盖的大缸,而缸的旁边顺着墙根整整齐齐码了二三十个酒坛。
“咱们店小就我一个伙计难免有招待不周之处,各位客官也就别讲究那么多了,要喝什么自取哈。我这就将掌柜的喊起来给各位收拾客房,然后做饭去,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到后厨来喊我哈。”
兴许是有突厥王子在,那十数名护卫倒个个安静如鸡。还是鲁克托嫌这伙计太为聒噪,一脸不耐烦的摆手轰他赶紧去做饭。
那伙计一边笑嘻嘻的往后堂走,一边顺手从墙根处捞了坛酒。“啪叽”一声拍碎了封土就这么大开着放在柜台上。
叶清宛被伙计的这一连串操作搞的莫名其妙,隐约猜想,莫不是花瑾言的人?可是得什么速度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众人不说,还能赶在众人前面布置了这个客栈?
在座的也没有傻子,起先突厥王子乌古斯还时不时的流露些不屑的神情,可后来阵阵酒香飘来,就不由被勾起了馋虫了。
连叶清宛都隐隐被这酒香勾起了,嘴巴里不停的分泌着口水,一闭眼都能想象那酒喝进嘴里该是个怎样的苏爽滋味。
更何况是历来好酒的突厥人,兴许是众人都知在外凶险,即便时不时的能听到从各处传来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也没有一人站起来去拿那酒。
叶清宛不由感慨,没想到这突厥王子阴阳怪气的,培养出的手下倒是忠心耿耿,极为听话。
就在众人做着心理斗争之时,后堂与大堂中间的门帘被人掀开,一位衣着朴素却难掩妩媚的妇人走了出来。
那妇人看面容不过三十来岁,许是在这荒芜之地被风沙吹的久了,肌肤有些粗糙。一双眉眼却是明亮异常透露着精明。
叶清宛心中更是纳闷,怎么跟龙门客栈这般相像?难不成女掌柜是荒野客栈的标配?
“掌柜的莫不是叫金湘玉?”
女掌柜正挤着笑脸准备拿出热情来招呼众人,忽然被叶清宛这没来由的一句打断。那笑容在面上僵了僵,一个呼吸间又化为和煦讨好的面容。
“这位姑娘可猜错了,掌柜的我夫家姓刘,那送往迎来的客人都唤我做刘掌柜或是刘家嫂子。”
倒是突厥王子听了叶清宛的问话开始警惕起来,琢磨着莫不是二人相识?这小店是个埋伏?又悄悄拿眼打量着时越,见他面色如常才稍稍安了心。
掌柜的重新拾起了职业操守,热情的穿梭于各个桌椅间,“咱们这店小位偏的,好久没来过这么多客人了,各位客官可要上酒呀?”
刘掌柜从叶清宛身边走过时,留下了一股刺鼻的香味,呛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想着这脂粉也太劣质了。
鲁克托却像是闻不到一般,直玩味的盯着掌柜的上下打量。“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
刘掌柜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莲步轻移,笑嘻嘻的朝鲁克托走了过去。“好酒有的是,但这话得说清楚,各位也看到了此地偏僻,物件运送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