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六郎不辞辛苦,那就有劳了!”张易之眸光中露出一抹欣慰之意,温声说道。
“小事一桩而已。”张昌宗淡淡一笑,然后抬手向小五子一摆,道“头前引路~”
小五子吓了一跳,让他引张昌宗去萃阳宫,这不是明着告诉张麟,是他告的状吗?这以后还有他的好日子过吗?
他很想把自己的担心告知张昌宗,可是他不敢,与其得罪少监大人,还不如得罪秀男呢。
事已至此,小六子只能硬着头皮引路,等到了萃阳宫,再见机行事,偷偷溜进去,或许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上阳宫,御书房。
武则天身穿龙袍,头戴金冠,神情凝重地端坐于龙案之后,眼眸深处蕴含着深深的失望。
在龙案前面一丈远的地上,跪着一个人,头带束发金冠,身穿杏黄色袍衫,年龄约三十岁,面容苍白,低眉顺眼,战战兢兢,若是不知道此人与武则天的关系,定会误以为他是某个正在接受审讯的犯罪嫌疑人。
此人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武则天的第四个儿子,皇嗣李旦。
偌大的御书房只有她们娘俩,连上官婉儿都被屏退至门外。
“跟朕说说,你到底有何德功,坦然据此皇嗣之位?还不是因为你是朕的儿子!你既然坐在皇嗣之位上,就应该忧心国事,为朕分忧,怎能如此胡天胡闹,不思进取?”
武则天寒声训斥道,对于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一点也提不起温情和母爱。她之所以将李旦叫进宫来训话,是因为听说后者整天与青楼女子厮混,不成体统,有沾皇家颜面。
听了武则天的训斥,李旦深感惊疑,琢磨不透皇上是什么意思。母皇一向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有将近半年没有见他,今天是怎么了,母皇竟然抓住一点点小事把他叫进宫严厉的教训起来了?
他心里想,我胡闹厮混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以前不就是靠着厮混胡闹才苟且偷生的吗,说我不思进取?我能进取么?我若是进取,我早就死了不知几回了!
“回母皇,儿臣自知没有什么德功,难副母皇所望。恳请母皇将皇嗣之位,让与三哥。”李旦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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