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论拥立先帝建国的功劳和平息诸王叛『乱』的功绩,象廷郡王恐怕比北陵郡王和甘兹郡王还更大一些。而且象廷郡王对先帝和陛下、对皇室都极其忠贞,所以,他虽然不是逄氏宗亲,但逄氏宗亲们好像也从来没有把他看作是外人。当然了,甘兹郡王是个例外,他是一直都觉得象廷郡王是异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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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麻烦事。他的功绩很大,又是外戚,说起来也可以算是宗亲了。不过一大堆逄氏宗亲的分封诸王里面,冒出来一个常氏郡王,总归是感觉这新政意犹未尽似的。千百年之后,逄氏子孙们总会非议我的。这个问题,如果我不去解决,我的子孙们就更难解决。我不想把这个难题留给后人。”
“陛下,臣有个想法,不知能否一试?能不能将象廷郡王赐姓逄?”
赐外姓人以皇室独有的“逄”姓,这是天子给予臣子极大的荣宠,很少能够发生。但是,天子将一个外姓诸侯王赐姓“逄”,能不能算作是荣宠,那就另当别论了。郡王地位尊崇无比,象廷郡王的“常”氏一族,更是几百年荣宠不衰的豪门望族,虽然地处西北一隅,象廷郡国的国力并不算最为强盛,但毕竟是几百年的基业,一代一代累计下来,那也是很可观了。将这么一个豪门世族改姓“逄”,象廷郡王一族并不见得会感恩。这是不言而喻的困扰,所以皇帝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雒渊概看了一眼皇帝,接着说:“陛下,赐姓的范围可以只限定在象廷郡王常基一脉:自常基而始,常基的嫡系子孙从此改姓逄,成为皇室宗亲。同时,常基的列祖们并不追赐,这样常氏的宗庙就可以保留下来了。为了保证常氏宗庙香火不断,从常基开始,常基嫡系子孙每一代都是兼祧着,既是常氏的嫡亲血脉,也是皇族逄氏的宗亲。除此之外,常氏其他族人依旧姓常。”
逄图攸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反正早晚也是要取消他们世袭王位的特权的。这也算是权宜之计吧。”他站起来,说:“最麻烦的还是北陵郡王。他的疆土最大,在前朝的时候并入了好几个临近的郡国,又与圣都紧邻,在北边对圣都形成了包围之势。北陵郡王身份特殊,是不能轻易褫夺的世袭罔替郡王,先帝在的时候就对他颇为忌惮,因此才特别礼遇甘兹郡王,以此来打压北陵郡王。现在,我的处境更难了。他和甘兹郡王对我有拥立大功,我必须得扩大他们两个郡国的疆土,这就真是难上加难了。”
“陛下,臣以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从长计议了。不光是北陵郡王,甘兹郡王也不好应付。不过,臣以为,可以在‘世袭’两个字上做手脚。也就是说,保留他们世袭的特权,但是不再施行只有嫡长子有权世袭的单子世袭制度,而是施行‘多子世袭’制。”
“多子世袭?”
“对。允许这两位世袭郡王‘视情’把疆土进行分割,然后分封给更多的子嗣,无论嫡庶长幼,分封给谁、分封多少、疆土多大,一切听凭郡王的意愿。这样一来,他们的子嗣之间立刻就会矛盾骤起,这些世子们会想尽办法『逼』迫着两位郡王把郡国一分再分地进行分封。臣预计,不出两代,北陵郡王和甘兹郡王的郡国就会分割成零星的小国、甚至小城。如此一来,令人生怖的北陵、甘兹两大郡国就变成了无足轻重的小城郭,虽然都有世袭特权,但都并不足虑,陛下到时候再取消他们的世袭特权,就容易的多了。”
“此法甚佳。甚好,甚好!此法也可以适用于象廷郡国。如此一来,不出三十年,郡国之弊可以除尽矣!朕心甚慰!甚慰朕心呐!”
“这都是陛下圣明天纵。依臣看,北陵郡王已经快六十的人了,甘兹郡王和常基又子嗣众多,用不了三十年,顶多十年,世袭郡国之忧可除矣。陛下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纪,身体如此康健,再添子嗣也是指日间事。这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