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非得委屈了自己?”
“要是八年前,我还真不愿委屈自己,可肩负深仇,由不得我懈怠。”
“复仇就这般重要?”苏映曲戳着碟中的水晶包,似在深思,又好像真的想不明白。“你爹娘兄长若还在世,定也不愿你活得如此疲累。要我说你还不如从了你那位好哥哥,由他替你报仇雪恨,又有何区别?”
沈倾鸾手中动作微微一顿,又想起顾枭曾承诺她几次、且几乎完相同的话。
“与你说当日之仇,是想让你活出个人样来,可倘若你想报仇,我能帮你。”
初听时,是她第一次经历战场厮杀,敌国将士的鲜血洒在冰冷的铁甲之上,她就拖着长枪,一步步走得失神。
脖颈上的口子还在渗血,眩晕感阵阵,侵袭了她的思绪,却没法卸下她的伪装。
直到顾枭挡在前头,明明遮掩了晚霞的暖光,明明身着墨色的长袍,可他站在那儿,就好似胜过所有光芒。
他说“倘若你想报仇,我能帮你。”
沈倾鸾的眼泪顷刻就掉了下来,淌过铁甲,晕开鲜血。她伸出手,露出的是自己血淋淋的伤口,亦是自己最软弱的地方。
可她要的却并非躲在顾枭身后,利用他对自己那几分怜惜,将他当做自己最锋利的武器。
“怎能没有区别?”沈倾鸾轻轻开口,似在说与自己听,“八年,抑或更长的年月之中,这份仇恨便是我的魂,支撑着我尚存于世。”
苏映曲听着她的话,心中不忍,“若你的生命中只剩复仇,那么顾枭呢?他又算什么?”
“顾枭”
隔着一道屏风,沈倾鸾的呢喃不甚清晰,苏映曲自然也瞧不见她面上怔愣渐渐化为浅笑、
“若这仇恨是我的魂,那么顾枭,便是我的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