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满请了刘恪显过来,就证明了此事非同小可,然而等到将人引入府中细细说明,却还是叫刘恪显变了脸色。
“当真如此?”刘恪显反问道。
见他明显是难以置信,谢玉满也苦了脸,当即点头解释“草民怎敢拿这种事情欺骗大人?实在也是没了法子,才想到请大人来这么一遭,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刘恪显闻言眉心拧得更紧,转头对上沈倾鸾有些疑惑的目光,顿觉心中又是烦躁几分。
“瞧什么瞧?还不赶紧到外头候着去,可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二人说话之时极其小声,再加上沈倾鸾本就站的远些,不明就里也是正常,然刘恪显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却让她更加莫名,只能依言站到门外,心中还想着他为何要带自己一同来沈家。
至于刘恪显带她来的原因,一方面是有意提拔,所以带她先来适应一番,另一方面则完是自己想忙里偷闲,觉得沈倾鸾办事能力还算可以。
然听谢玉满将那掺在货中的东西仔细一说,他又不忍告知沈倾鸾了。
于是刘恪显就带了四个护卫随谢玉满去了库房,沈倾鸾则是被迎到了小院,对着一潭池水百无聊赖。
“郡主怎会在这儿?”不多时身后传来了少女的声音,其间疑惑带着惊喜。
沈倾鸾循声望去,竟是一年多前与她私交甚笃的谢南珺。
“你父亲有事要与府尹大人说,我便也跟着来了一趟。”
沈倾鸾在都府任职一事因为并无先例,可在皇都之中掀起了好一番风波,谢南珺自然不会奇怪她为何会与刘恪显一同出现。
然听闻她口中所说之事,谢南珺本就不好的脸色似乎又苍白几分,口中喃喃说道“果然是这件事情。”
“何事?”沈倾鸾不解。
问出这句话后,沈倾鸾明显察觉到谢南珺打了个寒颤。
曾经那样一个坚定乐观的人竟被吓成了这般模样,可见事情绝不简单。
“能否与我说说?”沈倾鸾试探着问了一句。
谢南珺知她心中担忧,而这件事情自己若不说,沈倾鸾也决不会强求。可她心中也没了主意,想着沈倾鸾是个聪明人,或许能想着法子,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略长的指甲嵌进虎口,沈倾鸾被她抓得一阵刺痛,可抬眼一瞧她那满脸慌乱的神色,沈倾鸾便忍了下来。
“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沈倾鸾将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半是安慰半是哄劝。
“咱们家好像闹了鬼。”
“闹鬼?”沈倾鸾有些难以置信,“这世界哪里会有鬼?你可别自己吓自己了。”
“真的有,你且信我。”谢南珺明显是心有惧怕,眼中也含了泪来。
沈倾鸾从不信那鬼神之说,只不会因他三言两语心中动摇,可眼见着她情绪不对,只得安抚道“你说说如何闹鬼了,我也能给你出出主意。”
“南郊那边盛产一种红珊瑚,色泽艳丽,如饮人血,颇得王公贵族的喜爱,皇后也因偶然得了一株对此倾心不已,着我父亲前去南郊,带回千数,用以赏玩。父亲觉得南郊不远,珊瑚亦非十分罕见,便欣然应下,岂料这二十车珊瑚刚刚遇到府中,竟是直接在那一夜间化作尸骨。”
“尸骨?”
“不错,就是尸骨。”谢南珺脸色还白着,却还是硬撑着与她解释“残肢断臂,白骨鲜血,外头虽看不出异样来,里头却是一片森然狼藉。”
沈倾鸾听到此处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赶忙问道“会不会打一开始就被人动了手脚,所以运回来的才不是红珊瑚,而是一堆尸骨?”
“不会,”谢南珺手指轻轻颤着,似是回想起了可怖的旧事,“从南郊人手中银货两讫的时候,是我与父亲兄长一同去验的货,里头分明就是红珊瑚。而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