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搀着崔婆子一路往回走:“难不成娘亲还看到了什么别的?”
“你懂什么?”崔婆子侧身看了一眼天边儿挂着的日头,自言自语:“今儿这太阳,看来还真是打西边出来的!”
莫不是她看错了?崔婆子皱着眉,心底那抹凉气久久未散。
“就算七小姐有什么!”碧玺拍了拍崔婆子的手,安慰道:“必定她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定然,翻不出什么风浪!”
寿安堂门前,花婠放缓脚步,站在门口的匾额下方,仰头看了许久。
前一世,花婠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寿安堂,每次来都是礼数上的应付,之后都是哭着回去!
整个侯府都知道,花婠跟她的嫡亲祖母很疏远。
“小姐?您怎么真的来了寿安堂呢!”菱角怯生生地拽了拽花婠的衣角,她家小姐刚刚还说要回去喝药呢!
菱角每次来寿安堂,她都心底打怵:“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喝药吧?”
花婠伸手拍了拍不安的菱角,站在寿安堂门前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菱角继续道:“如今,老太太疼四小姐疼得跟什么似的。前两日四小姐跟前的玉壶还跟奴婢显摆,她家小姐又心得了老太太赏赐下来的一支灿金步摇!这会儿,可别碰上四小姐也在那……”
从前的花婠听到她的嫡亲祖母赏赐了她四姐叶青云,她整个人总是会很生气,甚至怨怼——
嫡亲孙女不放在心上,庶出的倒是捧在手心。
不过,每次生气归生气。说到底,花婠是不愿意亲近她的嫡祖母的。不只是不愿意亲近,甚至,她很恨她。
前一世花婠年幼时,便听人说,她的亲生母亲姜氏……死的不明不白。而这份不明不白里,听说是她这位祖母的手笔!
可说到底,这些也都是传言。而这些传言之中,现在回想起来,大多数也都是在李氏院子里听来的。
“咳咳……”花婠拍了拍心口,捏着锦帕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从前的她竟然以为,玉壶屡次找菱角显摆寿安堂的赏赐这种事,无非是下人们之间的攀比。而现在看来,其实早在一开始,南地风府里的人,她们不过是出于各自的目的,用着手段挑拨她们祖孙关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