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似的,嘴上的功夫却不相称,流利地怼回去,“嗯,你可以翻译为强悍,别跟我说你连这个都不懂。”
听到她强词夺理的说法,顾淮云抄起身边的枕头盖在她头上,“闭嘴,你的散装英语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陶然接下枕头抱着咯咯笑个不停,“你还别说这个,告诉你一个特惊悚的事情。高中时我们班的英语老师和体育老师是一对夫妻,有一次英语老师突然生病,英语课还真是让她的老公,也就是我们的体育老师临时代上的。”
男人的眼里有些许的诧异,诧异过后,扶额无奈地笑了出来。但身体却感受到久违的纯粹的开心。
顾淮云给她看的书是一本诗集,陶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一整页一整页的文字太吓人,不如这样一行一行长短不一的诗歌。
指腹摩挲着略带粗糙的纸面,当她翻到写着“love and ti”这一页时,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这是大师莎士比亚的一首诗。
顾老板并没有丧心病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因为她翻完后才发现书的后半部分是中文翻译。
她鬼使神差地对照着翻到了这首诗的中文部分。
“岁月会在某一刻让爱人离我而去
这种想法就像死亡,让人无从选择
只能流着泪拥有你害怕失去的东西。”
她不懂英文,更不懂诗,但那种感觉她似乎有点明白。
只能流着泪拥有她害怕失去的东西,比如她从不敢示人的心思,比如他。
晚上,陶然睡得不是很踏实。一会儿做起噩梦,只不过梦中她没有再灵魂出窍,而那张脸也模糊得看不清。一会儿顾淮云和她说过的话全都变成了一个个汉字,把她团团围住,而她在这些汉字里漂浮着,却始终转不出去。
很快,场景重新切换,她走在一条荒无人烟的羊肠小道上,看不见尽头,只有一个苍凉的声音不断地提醒她,“赶快好起来,不然你就得和顾淮云离婚,离婚……”
突然,她睁开了眼,噩梦、汉字、声音,在刹那间退潮一样全都消失不见,眼前只有浓浓的夜,还有身边熟睡的脸。
他的五官掩映在微弱的壁灯灯光下,白天看起来锋利又冷漠的下颌线条软化了,像脱下坚硬的铠甲后露出的温柔和多情。
扬起头,慢慢地向前,一寸,接着一寸。
陶然觉得她有点疯,但她突然想疯这么一回。也许是四下无人的黑夜给了她做贼的胆量,也许是预想到他们有可能分开的未来,她豁出去了。
当唇面离他的下巴只有微乎其微的距离时,她的呼吸早已停止,只有她的心在狂乱地跳动着,还有被她掩埋在最深处的喜欢,也在这个寂静的、隐晦的深夜里悄悄探出了头。
唇尖在他的下巴几乎是一触而走,她几乎得捂紧了胸口才没让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紧张到停止跳动。屏住呼吸也到了极限,在唇尖触到他时,她体会到了窒息的感觉。
仰头平躺着喘了一会儿息,等那股紧张刺激的情绪平了下去,陶然蹑手蹑脚地掀开蚕丝被,穿上入睡前准备在横榻上的衣服,又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现在是凌晨四点钟,外面的夜还很浓,陶然觉得她现在这样特别像一只孤魂野鬼。
但她还是比孤魂野鬼幸运一点,特别是看到酒店里的健身房后,有一种尚在人间的幸福和踏实。
要不说顾老板这一晚5000多没白花。整个健身房干净整洁,灯火通明,一溜儿的健身器材,另外一边是恒温游泳池。一走进来,什么失眠的痛苦,全都见鬼去了,只有浑身上下的细胞叫嚣着,我要运动!
陶然在心里精神抖擞地默念了一句,每天运动一小时,健康工作五十年,然后踩上了最边上的一辆跑步机。
十分钟后,她累得想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