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坊的四角高高扬起了碎色彩旗,这就代表着这里将要插旗。井家庄的巡丁队已经赶到,在各个路口维持秩序。而相邻几个坊的店铺纷纷安上门板,连南三坊的店铺也都提前关门,人员纷纷撤出,与一些路人站在一起,远远的看着热闹。
井家庄插旗有着自己的规矩,并不会趁火打劫,尤其损害到那些店铺的人员和财产。就算有误伤,插旗成功后也要负责赔偿。否则那些店铺就有权换人,由新的坊主负责赔偿。也就是说,你完可以由着性子打砸抢,但也就没插旗什么事了。尤其是新坊主是好相与的吗?他就肯乖乖赔偿这一大笔吗?肯定会找你算账,于是变相就多了个新仇家。
所以一般来说,井家庄插旗或者争斗,对那些不相干的人是比较安的。这主要还是维护良好商业环境的考虑。
等到那些闲杂人等部离开,铁笙就领着人团团围住,身后的豹子就开口高喊“老规矩,半个时辰后小红岭插旗,刀枪无眼啊——!”
这就是给里面一个投降的机会。也可以选择出来列阵,双方拉开架势拼杀一场。除了这两种,当然也有其他几种非常规操作。比如说死守不出,打一场攻防战什么的。但选择什么,就要有承担什么后果的心理准备。
比如说,列阵正面打,一般一方输了后,并不会赶尽杀绝。但攻防战,输了基本就会被鸡犬不留,而且就算守住,以后也将会被赶出这个坊。毕竟攻防战容易损害到坊里店铺的财产,因此不到生死大仇,一般人就不会选择这种方法。
而南三坊早已经是坊门紧闭,有几个人在围墙上偷偷往外观察。反而是秦白的人气氛轻松,成群纷纷在谈笑,在他们眼中,南三坊里留着的人已经是不值一提。
……
诊铺里,丁瑶远远的调配着伤药,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往秦白的方向偷看。心中不断在咒骂秦白不知羞。这还是男人头一次在她面前光着上身,可不知怎么,又心中痒痒,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突然传来一股烟味,丁瑶奇怪的抬起头,就看到秦白嘴里叼着一根冒烟的东西,从没见到过,侧脸棱角分明,嘴角含笑,显得坚毅而又洒脱。可眼角又扫到那具阳刚健美的上身,丁瑶突然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心跳,忍不住就“啊”的一声。
听到叫声,秦白转过头,入眼依然是长裙面纱身裹住。秦白微微奇怪“丁大夫,今日真劳烦您了。有啥事需要帮忙吗?”
依然是现代的习惯,秦白根本没觉得在医生面前光着上身有什么不对。而且在现代,大热天男人光膀子在大街上的都多的是。当然,对眼前这位丁小娘子坚持授受不亲也能理解,因此就让李敢为自己敷药裹伤。
可是丁瑶依然有些委屈,刚才一大群伤员冲入自家诊铺,自己的父亲丁庆凡又不在,让她忍不下心不去救治。可万万没想到,这位秦先生就像在自己家里那样,一进门,很干脆的脱下自己上衣,甚至连开口阻止都来不及,一下子就让丁瑶感觉浑身不自然。
“嗯!”丁瑶连忙低下头,感觉自己耳垂都在发烫,“秦先生客气。家父不在,不能亲手救治。”
“无妨无妨!”秦白笑着客气。都是些外伤,也就谈不上什么疑难杂症。秦白早已经打听过,井家庄这里的诊铺擅长的就是外伤烧伤,主要是这里铁匠铺里工伤多。而且这家丁家诊铺伤药最好,因此根本没必要另换一家。说实话,熬不到这里的人也都死了,能熬到也就是敷药后回家养伤。
终于等到裹好伤口,秦白披上衣服,随口对李敢笑道“等会儿照顾好那些弟兄,如果有谁止不住血,就想办法把伤口缝起来。”
“啊?”李敢听的有些糊涂。
“啊?”丁瑶的耳朵却竖了起来。她连忙叫喊住秦白,“秦先生,您……缝起来?能否告诉小女子,该怎么缝呀?”
“哦